陶光明兴奋劲儿过了,坐下来叹息了一声:“弄完交易会都十月底了,总可以歇歇了吧。”
唐兆年冷笑:“你做梦吧。这个扑街会让你歇着?”
陶光明用询问的眼神望向李文军。
李文军笑:“本来想等广交会之后再说,既然你们都说起来了,我就提一句。今年建筑企业的登记注册已经开始了,你从交易会回来以后,该去做这个事了。”
陶光明哆嗦着嘴唇,望向唐兆年,带着哭腔说:“姑父,我总算是明白了。这家伙不是把我生产队的骡子啊,他是把我当生产队的石磨啊。骡子还有歇着的时候,那个石磨就是转个不停啊。除非我被磨得彻底断了,不然永远没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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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兆年说的叉车果然第二天就运到了省城的批发市场。
然后唐兆年就回港城去了。
自从那天开会以后,一股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息在“文军实业”里弥漫开来。
大家都知道了责任书的事情。厂长们都在纠结要不要签。有人在替厂长担心。也有人巴不得厂长不签,好顶上来。
平时中午吃饭的时候都一堆人聚在一起大声谈笑,嘻嘻哈哈,现在变成了三三两两低声议论,各怀鬼胎。
就连车间里也总能看见两个人低声说话。看见有人靠近,那两个人还会假装若无其事散开。
陶光明没见过这种场面,心里极其不舒服,才一个上午就跑来李文军这里抱怨:“你搞得这是个什么责任书。工作都没法做下去了。大家都在玩心眼,搞阴谋。”
李文军笑:“我都不慌,你慌什么。我说过我不是慈善家,不会让大家总是舒舒服服就把钱赚了。”
阵痛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