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制定了严格的轮班奖惩制度,对矿区职工进行了培训。他自己也每隔几个小时就去巡逻,有时候半夜惊醒,不放心,也会去看看。
比他刚当上井下的队长那会儿还辛苦。
因为那时候工人们都是熟练工,所有安全规则操作要领都是多年检验的成熟体系。
他现在却是摸着石头过河。
可是,似乎整个矿区,只有他一个人紧张。
因为矿区的人懒散惯了,就算是现在留下来的这一批,也只是相对勤快一点。
现在被李文勇要求两班倒,就怨声载道,叫苦不迭。
“发那么点鬼工资,要干那么多活。真是跟李文军一模一样的,都是资本家。”
“就是,明明卖石头就行,搞那么多花样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矿长吗?”
李文勇一句话就让他们闭嘴了:“爱干干,不爱干就走。在谁手里出岔子,我不但开除他,还要扣工资赔偿。”
可是即便他说这种狠话,工人们干活的积极性还是不高。
好几次,要么就保温加湿器没开,要么就忘锁门。
柳冬梅这天吃完饭,等李文勇出去看蘑菇了,才跟李文军说:“军少,你能不能劝劝你哥。这样也不是办法,只有他一个人死干,没等蘑菇种出来,先把自己累死了。”
李文军想了想:“是要劝劝他。这个事情搞不好要干个五六年的。”
他在门口等着李文勇回来,笑了笑:“有时间吗?上去我那喝杯茶?”
李文勇点头:“行吧。反正三四个小时以内,应该没事了。”
李文军哭笑不得:这会都九点多了,几个小时以内没事,也就是说,他还打算半夜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