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李文军脑子里的弦一日比一日绷得紧。
那种感觉,就好像地震前夕一样。
那天厂里来了个客人,就能充分说明即便是海城,好多大厂也快撑不下去了。
这个客人是来找秦红玲的,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阿姨。
穿着打扮就跟小县城里截然不同。
那个客人说自己姓岑,要找秦红玲。
老王头也不认识,指了指办公区那边:“哦,秦总现在在那边办公。没有预约可能有点麻烦。”
那位客人说:“她会见我的。我是她妈妈岑琴。麻烦你帮我给她打个电话,叫她出来接我。”
-----
秦红玲听老王头说她妈妈找她还以为谁在恶作剧。
可是老王头说对方不但知道她的生日,还知道她身上有块胎记。
直到她亲眼看到那个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年轻女人苍老了二十岁重新出现在眼前,才相信。
她只觉得耳边刚才还喧嚣的声音猛然都静了,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岑琴红了眼,说:“玲玲,你都长这么大了。”
心跳停了一下又疯狂鼓噪起来。
秦红玲浑身不住地颤抖起来,咬牙切齿地说:“不要这么叫我,你没有这个资格。”
她曾经设想过无数次再见到岑琴的场面,却独独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种情形。
岑琴流着泪,捉住秦红玲的手:“玲玲,妈妈知道对不起你,可是我也是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