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兆年和杨守拙今年过来过年。
四个人难得又聚在一起喝茶。
陶光明说起李漱玉的事情直摇头叹息:“这混蛋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想要留住孩子,结果还是跑了。”
他觉得能接受李漱玉离开的最远距离就是东北,大不了新疆。
漂洋过海的,就有点太远了。
唐兆年说:“老话说,‘母弱出商贾,父强做侍郎,家贫走他乡,祖望留原籍。’我们四个人都应了。”
家里没权没势,或者父母不打算扶持自己,就去经商,比如陶光明。
家里世代在官场且位高权重能铺路,起点高,就入仕,比如杨守拙。
故乡贫困动乱,只能远走他乡谋生,比如唐兆年。
家乡富足平安就在家乡发展比如孔予祯。
然后大家都望向了李文军。
那李文军……
唐兆年叹息:“是的,是的,只有这个仆街反着来的。这混蛋不但留在了原籍,还把自己变成了最强的人。最搞笑的是,他这么强,女儿却远走他乡。全部都不符合常理。”
李文军笑了笑:“我觉得挺好的。放心,她会回来的。”
陶光明翻了个白眼:“你做梦吧。”
李文军心里明明很清楚,多少人出去就不回来了。
他肯定只是习惯了掌控一切,忽然遇见了自己不能掌控的事情,一时接受不了,自欺欺人而已。
李文军说:“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用前半生尽力从出生的地方逃离,又用后半生来拼命回来。就跟洄流产卵的鲑鱼一样。就算暂别故乡,最后也还是要回去。老唐和老季不都是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