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陛下非欲使天下尽为其私产的人主,不然,恐会因天子之失不能早谏,而再现皇室大贪、百僚小贪,天下民财皆尽的惨景。”
“所以,能有今日之盛,皆陛下之德。”
“另外,如今这样是天下大势要如此,公也不必太过介怀,身为执政,只能尽量调和天下百官少私欲而多公心,真要逼他们人人如公这样,反会使政令不能通达,要么懒怠不作为,要么阳奉阴违乃至故意破坏。”
“所以,仆既不能要求陛下为护佑天下子民而完全无私,也不能这样要求他们。”
申时行说后,海瑞颔首回道:“我知道,元辅放心,就凭当今陛下有佑民之心,我也不会因此辞官的!”
“我也没要求他们人人都和我一样,但现在的问题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容得下我!”
“只怕已经再说我迂阔了!因为素来浊流难容清潭也,非清潭不愿与浊流相处!”
申时行则笑了笑。
“黄河水浊,长江水清,也未见天下有弃一水而不用者。”
“请公相信陛下,陛下是需要清冽甘泉润泽万民的。”
“不然何以赐公‘万民之福‘金匾?”
申时行说后就站起身来,大喊一声:“诸位!”
然后,待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申时行就笑着说:
“诸位说的是,新礼虽要求天下尊长以仁待弱幼者,但非不敬尊长,待君父亦当至诚至敬,待贤士也当宽和敦厚,故还是那句话,我们就不一起去向天子陈词,而跟着行以直欺君之事。”
“本就该如此!”
“甚善,为臣要知本分!”
文官们大多都附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