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修点首,吩咐锦衣卫照办,且看向一直沉默的赵卿:“你呢?”
赵卿呵呵冷笑:“我宁做亡国奴,也不亡天下礼!尔等皆贪生怕死之辈,为一夕之安寝,竟不惜自辱。”
“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你如此不把民众当人,且还这样想,就只能说是死有余辜。”
张敬修这时说了一句。
朱翊钧不久后就收到了钱一本、孟养浩与赵南星的悔过疏。
“很好!既然肯悔过,那朕就看在他们未犯刑罪的份上,恩宽一面,将他们俱不处死,只革职为民,读书耕作去吧。”
朱翊钧吩咐了一句。
张敬修拱手称是,且又道:“但赵卿是死不悔改,臣特地问了他,他却说宁为亡国奴,也不亡天下礼,明显还是不愿意接受本朝将庶民当人。”
“他接受不了就接受不了吧,另外,那就从重处置,改为车裂。”
“还有,其宗族三代不准考科举,责其家风不正,当重塑家风。”
“听其令而擅杀民的兵马司武官俱流放,责其觉悟不高,不能说上司胡来身为属下也跟着纵容。”
朱翊钧也就因此命道。
于是,赵卿接下来便被押去了刑场,被车裂处死。
赵南星、钱一本、孟养浩三人则已平民身份出了京师,且围坐在了一京郊外的一茶铺里。
而茶铺外,因时值春雨绵绵之时,所以天地皆成墨色。
绿树绕着城垣,遮得青山只有半个头在茶铺窗外。
窗内的钱一本正看着一份《邸报》,不时的摇头叹息,也不去喝茶。
孟养浩则神色寡淡地瞅着铺外京城城门,轻拍着脸,口里喃喃:“就这么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