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有人想朝廷赢吗?”
顾宪成说着就笑呵呵地问起张鲸来。
“有理!”
张鲸听后沉声道:“难怪近来许多大族在抛售认购劵,想必已经知道了内幕。”
顾宪成微微一笑:“正是此理。”
“要我说,朝廷也该败一次了!”
“不然,朝中奸党就越发无法无天了,一个个吸食着民脂民膏的同时,却仗着自己屡屡在戎政上大放异彩,而让皇爷武德充沛,进而信任他们至极。”
“正好,这次若是败一次,也能让皇爷知道,奸党已从他武德上的助力变成了他武德上的阻碍,而届时,离申吴县等奸党倒台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同参加聚会的原江西巡按御史祝大舟也在这时附和着说道。
顾宪成颔首,且笑着说道:“要说,今上也不仅仅是武德昭彰,文治也颇为可陈,先是永免陕西山西徭役丁银,后又永免北直、山东、凤阳诸地的马价银与草料银,非山东班军制度,使这些地方的军民得以纾困。”
“这些足可称德政也!”
“东林先生何故长奸党威风?天子如今有此文治武功,不过是当年太岳之功而已,与现今申吴县这些奸佞有何关系。”
“如果是王山阴等君子当国,文治武功只会更盛!说不定优免养士之善政又会恢复了!”
祝大舟这时冷冷一笑,而拒绝承认顾宪成的说法。
顾宪成苦笑着道:“何必自欺欺人,我也不想承认,但的确申吴县执政期间颇多善政颁布。”
“我说了,那是太岳之功,非他申吴县工于谋国!”
祝大舟当即站起身来,大喝一声,且怒瞪着顾宪成。
“喝酒,喝酒,我们同为拥护倡复旧礼之人,莫要因此伤了和气嘛。”
张鲸这时忙相劝起来。
顾宪成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心里更加堵得慌,道:“要说现在细想想,如果张太岳还在,或许朝局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至少徐华亭、张蒲州的下场不会那么狼狈凄惨,杨祥符也不会被夷三族,更不会有武臣掌军机,以及征讨无度的情况,本以为太岳不在,天下风气更正,可谁料太岳之后,反使君子更遭小人欺负,刑罚也更严,多有士大夫被车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