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这时先附和起来。
王锡爵也跟着道:“臣附议,民惟邦本,邦固为民,臣相信只要读圣贤书的,都是有此觉悟的,只是有少许人有觉悟但无恒心去做而已。”
“朕当然相信为官者非愚笨之人!相信他们都是很有觉悟的!只是他们往往觉悟着就会觉悟成只把自己接触到的豪绅富民当民了!”
“禹思天下有溺者,由己溺之也;稷思天下有饥者,由己饥之也,是以如是其急也;做到这一点的,难啊!”
“包括今日朕斩这些目无法旨的犯官这事,只怕还是会有很多人因为刀未砍在自己头上,而不知道有多疼,而依旧敢欺民。”
“无论如何,朕还是那句话,不求他们人人如海瑞一样爱民,只大多数别主动去害民,朕就对他们很满意了。”
朱翊钧说完这番话后,就问了负责行军事宜的枢密副使梁梦龙,还有多久大军何时拔营,梁梦龙回答后,朱翊钧就自去歇息且不提,而王锡爵则在帐内沉默良久。
戚继光不禁问道:“阁老在想什么?”
王锡爵微微一笑:“没什么,只希望接下来看到的官僚士子们能争口气。”
万历十九年腊月中旬。
朱翊钧过了黄河,正式进入了陕西境内。
华阴县。
这一天,红日高照之时,朱翊钧踏着皑皑白雪,往西岳华山走来,且依旧是微服而来,而戚继光和王锡爵也同样如此,随扈而行。
叮叮!
而在朝华山行来时,朱翊钧就听到了凿石之声,且因此循声而来,然后,他就看见了许多百姓在这里采石,且还有官差打扮的人在这里监督。
戚继光见此不由得对王锡爵低声皱眉说:
“陛下不走大路不访巨邑大镇,专寻小道小镇,这样子只怕会看到很多永免徭役的新政没有得到切实执行而百姓依旧被官府横征暴敛的情况。”
“我知道陛下会这么做,但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在朝廷难以察觉的地方,真的没一个官愿意推行新政,与民休息,使民得利。”
王锡爵有些神色沮丧地说道。
戚继光也拧眉看向了前方。
“你们是什么人,因何出现在这里?”
这时,西安府知府沈鈇率兵丁出现在了这里,而问起了朱翊钧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