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成梁掰开了揉碎了在说,李如柏也的确听懂了些,便道:“父亲说的是,儿子倒是没有父亲想的这么多,那既然如此,我们不答应他吗?”
“答应!”
“怎么能不答应呢。”
李成梁回道。
李如柏不禁张嘴,一时脑子处理不过来李成梁这前后不一的话。
“但得给查大受写封信,让他将计就计。”
李成梁见自己次子这样,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再次开口说道:
“陛下说的对,伱父亲我和蓟国公是武臣里比他们文臣还圆滑的!”
“他们文臣自作聪明,想离间利用我们,让南北兵以后水火不容,我们偏偏也让他们尝尝被武臣耍弄的滋味,让他们从此知道,不是所有武人都是粗莽之辈,至少昔日能在他们文人主政的时代磨炼出来也成为公卿的新武勋,也不是那么好玩弄的!”
蓟州。
自归化开矿以来,因土默特部大多蒙古人收入增加,消费需求提升,所以出蓟州的商路也就增多。
整个蓟州也就比昔日更加繁华,连城外的街市都绵延有十多里。
人口川流不息,时不时还有马队和骆驼队出入。
本是一军事重镇的蓟州城,渐渐的越发有着商业重镇的浓厚氛围,城关内外皆是锦绣楼阁和红袖玉手,俨然如北方江南。
在这样的花花世界,很容易让人忘记这里本是大明防御蒙古人南下的要塞,而只觉得这里是可以生财的宝藏之地。
蓟辽总督徐辅魁此时就有迁居于此的想法,而他今天也因此没有披甲胄,只戴一顶四方平定巾,穿一身直裰,摇着折扇,在一干文臣武将的陪同下,来到了蓟州城关。
徐辅魁看着城关下被一块块丢进税箱里的银元,就心花怒放地对自己身后的文臣武将们说:
“这奢侈税一开征,果然增税不少啊!这还没一会儿,税箱就快满了。”
“部堂说的是,元辅可谓治国有方,也是托部堂的福,若非部堂保境有方,也不会如此。”
蓟州总兵查大受这时笑着附和道。
徐辅魁听后点了点头,随即就将查大受叫到了一边,低声问查大受:“你可收到了枢相的来信?”
查大受颔首:“收到了。”
“枢相让下僚听从部堂节制,说陛下已通过厂卫知道当今首辅麾下旧部敛财,已暗示他替其除之,如今部堂提议之举,可以说正合圣意!”
查大受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