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很快就批红了吏部呈递上来的这道题本。
只是旨意一颁布下来,很快就在整个官场引起了哄动。
许多想混日子的官员顿时如丧考妣。
有的开始暗地里大骂王遴为个人幸进,不惜苛待官僚。
“王霸州如此与天下百官为难,就不怕天下百官也为难他和他的子孙吗?!”
“王霸州在庙堂上这么折腾,就不怕将来归隐林下之后无朋友吗?!”
“这王霸州这么不近人情,我真是后悔在廷推时推了他!”
……
朱翊钧看着锦衣卫送来的这些骂王遴的言论,并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然后就对张敬修问道:
“不让百官肆意辞官离任后,还有没有别的情况出现?”
“回陛下,别的情况就是,有许多士大夫扬言,宁肯不做官不科举不走仕途,也不愿意和大冢宰这样的奸臣同流合污。”
“也因此,报名选官和参加科举的文人的确少了许多,许多文人真的开始绝意仕途,做起别的行当来,甚至扬言这一辈子只把写剧本话本当事业的。”
张敬修回道。
“这哪是不肯同流合污,只是不肯这么辛苦。”
朱翊钧说道。
张敬修回道:“陛下说的是!”
“这也跟天下已非常繁盛有关,所以,许多人才不热衷于走仕途经济之路,如今朝廷还下旨不让百官肆意辞官离任后,也就有更多的读书人不愿意再走这条路,而更愿意觉民于道,反正在如今的大明,当一普通士子乃至普通庶民,也感受不到什么压迫,不用服役租税又少。”
“不热衷于当官是好事,这样愿意花心思在各类学问与技艺精进上的人也就多了。”
朱翊钧回了一句。
“陛下说的是,现在来将作寺考取陛下所定工匠技术职称的人是越来越多,不少本身就是有官身的士大夫,他们已不热衷于去吏部跑官,倒是热衷于去将作寺跑技术。”
张敬修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