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点首,又道:“先生说的是。”
“但饶是如此,因为生齿日繁,还是会使得富贵者日益多,养尊处优者亦愈多,但九州之地却有限!”
“先生觉得长此下去,为君者只知驭民有术,不想着为百姓增收,为社会增产,大明就不会再有更多流民吗,而不会再有更多流民成盗匪,乃至为坐寇吗?”
张居正抬眸诧异地瞥了朱翊钧一眼。
沉鲤也瞥了朱翊钧一眼。
张居正接着就还是坦然道:“陛下所虑甚是,但只是,一代人只能为一代人之事。陛下应该,将以后的问题,交给子孙,而眼下不必为增百姓之利而费国帑,毕竟朝廷当备足国帑以做不时之需。何况,接下来还有潞王出阁、跨海讨倭等大事,皆需费银数十万两,节俭是有必要的。”
“节俭也不必在这上面节俭!”
“一个鳌山烟火灯会才费银几万?而据朕所知,有名妓一夜得权贵豪绅之赏便在数十万两以上。”
“有士大夫蓄养名姬之费一年便要数万两银,尤其是蓄养千金姬者。”
“既要崇俭禁奢,当令这些权贵豪绅禁奢,而崇节俭。”
“首先当禁止买卖女子,禁止开设青楼勾栏,乃至酒楼古玩之行也一并禁止!”
“另,当对奢靡之费课以重税。”
“如此,才能算得上是真正抑奢崇俭。”
朱翊钧说着就问着张居正:“先生觉得呢?”
张居正不由得一怔,一时语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