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则道:“先不管他。以后你们几兄弟都要更加安生节俭一些,不要学别的膏梁纨袴,乃至狎妓赌钱,败坏家风!”
“要知道,家里早就有了厂卫的人在盯着。”
“父亲放心,我们一直安分着呢。”
“二弟哪怕读书,也是在城郊寺里借读,闲暇时,也只能和老和尚谈谈佛理,毕竟下山可不容易。”
“对于孩儿,您是知道的,别说女人,就是狗都没养一只,到现在身边服侍的也只是母亲放在屋里的几个丑婢。”
“且孩儿也一向是吃素为主,不求山珍海味,而寻常衣服,也多是两年才添置一次。”
张敬修言道。
张居正听后越发觉得不对劲,也就把桌子勐地一拍,起身叱声问着张敬修:
“你这话里的意思,这家里,横竖不知节俭的就只有我不成?!”
“而你们也只能用自己不敢奢靡的方式,来暗劝我这个父亲?!”
张敬修见张居正如此盛怒,忙跪了下来:“父亲息怒!孩儿绝无此意,孩儿只是说,就算有厂卫的人买通了府里的谁,但父亲也不必担心,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左右不怕的!”
“何况,天子圣明,也不会强诬帝师之族,而损自己皇家之颜面,使人知道所重帝师乃一虚伪之辈!”
“还拿话堵我!”
张居正呼起粗气来言道。
张敬修不得不叩首道:“父亲容禀,孩儿绝无此意呀!”
“也罢!”
张居正自己这时却又坐了回去,道:“学生劝,做儿子的也劝,为父还能说什么呢?那就以身作则吧,哪怕不敢让天下权贵士大夫们崇俭抑奢,那就让自己崇俭抑奢!把家里能放出去的人都放出去吧,能减的供费都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