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张宏的确是因为对万历的某些行为失望而选择了绝食而死。
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张宏今日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朱翊钧倒也没有直接表态,只沉默地眺望着朱墙外的乌云。
此时层层叠叠的乌云,正把整个紫禁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白昼一时犹如黑夜。
“皇爷!如果不如此做,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党变成徐党,张先生也变成第二个徐老先生,关键还得继续尊着他,给予帝师之礼。却半点也不能埋怨他,也不能问他背叛皇爷您和背叛整个社稷之罪!”
“还要被他们的门生故旧逼着做傀儡,什么都不能做,乃至他们的门生故旧欺君了,也得看在师生情谊上宽恕。”
张鲸说着就也哽咽起来:“而一想到皇爷真要受这样的委屈,这样憋屈的做天子,奴婢就替皇爷不值!”
张鲸接着又问道:“总不至于,他张居正真的得了个中兴辅左之功,而在背叛皇爷后,还能继续以中兴名臣的名流芳百世吧?而让后人不知道他已经不忠,已经背叛了皇爷?!”
“皇爷,以老奴之见,张先生真要是答应了徐家,不再改制,皇爷的确只能如张公公所言的做,继续给张先生体面,认其为中兴名臣。”
“俗话说,打碎的牙齿往肚里吞,自己的先生就应宽仁以待,何况,为人难得的就是学会忍,尤其是皇爷,皇爷毕竟是天子,若不忍,则易祸四海而令万民丧生啊!”
“何况,以老奴愚见,张先生如今做大臣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比很多大臣都要称得上公忠体国了。”
“让其善终,也算是鼓励将来的大臣还能心存社稷。”
“皇爷不能因为自己先生不愿彻底得罪天下豪右,就真的视自己先生为仇敌啊!”
张宏跟着说了起来。
“张宏!你还是皇爷的家奴吗?!”
张鲸则因此直接质问起张宏来。
张宏回道:“张公公,正因为我是皇爷的家奴,才宁死也不愿意让皇爷走上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