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杨蒲州随便给他一台阶,他就下,让冯保住手,倒让冯保气得不行,不得不哑了王大臣,白得一身骚,他自己目的也没达成不说,也给留了个将来被人清算的把柄,幸而高新郑看在天子的面上,最终没跟他计较。”
说着,王国光就道:“为其盟友,真正也不是件好事!”
“好啦,叔大也有他自己的难处。”
方逢时继续劝了起来。
“什么难处?”
“不过是还在乎一些虚名而已!”
“到底是,只从翰林院出来的,对人心险恶认识不够,以为读了书的就多是谦谦君子,以为明面装装样子,暗地里做些狠辣事,就真的面子里子都有了;”
“没去地方上受胥吏乡绅刁难,所以就以为自己留了余地,别人就会感激他,殊不知这样反而被其轻视!”
“要做大事,从来都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哪怕做个县令,不灭几个大户门,谁相信你是说一不二的百里侯?”
“他明明比严分宜权势还大,却没严分宜狠,没准还害得别人不但不惧他,还不惧他背后的天子,认为天子也必是如此可欺的!”
“身为天子之师,加顾命大臣,杀几个人都还要谭公一起。”
“被逼急了,才说我乃摄的话,要是严分宜是世庙之师加顾命大臣,徐华亭只怕根本活不到现在!”
王国光继续抱怨起来。
“好在天子眼下即将有自己兵马,只要别轻易又来个土木堡之败,也不会那么糟糕。”
“至于叔大这样做,公坦白讲,若非他叔大本就礼重同僚,你我愿意为其驱使吗?”
方逢时说了起来,且又问了王国光一句。
王国光则点了点头:“兆行说的也是。”
接着,王国光又叹了一口气,说:“但就怕将来,天子或者后面的天子,会被骗得继续自废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