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舒大运刚出海准备去定海卫,两艘两千料的大福船就左右夹住了他,且两艘船都打着北镇抚司的灯笼。
舒大运见此大惊:“现在北镇抚司这么财大气粗了吗,都有自己的战船了!”
这时,舒大运的两家丁头目走到他面前来:“总爷,请选一艘上去吧。”
舒大运和他幕僚顿时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赵鸣,王虎,你们俩这是做什么?”
舒大运问道。
家丁赵鸣先回道:“好叫总爷明白,我们早已是北镇抚司的人,安插在总爷身边,只为防着总爷有一天做什么对不起朝廷的事来,以便于及时逮拿。”
“没错,虽然我们不知道江上的炮声是不是跟总爷有关系,总爷也的确可以以自己失察为名把自己推的干干净净的,但驻镇江的锦衣卫也不是吃素的,总爷不逃还好,如今这一逃明显是做贼心虚,我们少不得只好先奉上面的命令,告知总爷去向,让镇抚司提前逮拿了总爷。”
王虎跟着回道。
赵鸣又说道:“逮拿总爷的理由也是现成的,那便是总爷吃空饷的事,虽然如今上面不要求对武臣吃空饷的事严究,但不代表不查,也不代表必要的时候不以此为由拿人。”
“你们!”
舒大运呼吸着粗气,看着二人:“我舒家待你们可不薄,给你们的恩情不深吗?”
“自然是深的,但开官铺子的只有朱家一家。”
王虎回道。
赵鸣也点首道:“没错,上面说的对,只有效忠朝廷,才能当官不说,忠于陛下是大忠,忠于舒家是小恩,故必要时只能保大忠舍小恩。”
舒大运整个如坠冰窖,接着就苦笑起来:“奴才竟也想着当官当老爷。”
不多时,舒大运就上了北镇抚司的大船,而被带回了京里。
……
在舒大运引罪自退而逃走之时,海瑞一行人则顶着烟雨初霁后的七月艳阳,挥汗如雨且全身蒸湿地到了一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