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听后故作惊愕地抬头,看向顾宪成:“这是怎么讲,你说说看?”
“那下官就斗胆直言,且请阁老看在同乡份上,不要责怪。”
顾宪成便滔滔不绝起来:“阁老应该清楚,眼下江陵钳制言论、擅权乱制,使天下皆系他一人说了算,而这种情况是不会长久的!何况,天子本就即将弱冠,且所谓物极必反,将来势必会言路重新大开,而那时只要科道言官支持阁老,即便江陵不支持阁老,也会令阁老重为天下首揆的;加上,顾某不才,愿在吏部为阁老提前布局,遵阁老吩咐,将阁老之人布于各衙、各司要害,如此将来阁老一旦为首揆,必能内统阁臣,外联吏部与天下各司,而便阁老行权;如江陵以楚人为基础行权,而阁老将来也可以吴人为基础,操持权柄。”
一直未说话的李植也跟着说道:“没错,何况,若论富足,楚人还不及南直!”
申时行听后点了点首,接着就道:“此事以后再议,你们来见仆,到底是为什么?”
顾宪成见申时行未生气,顿时更加兴奋,忙道:“自然是请阁老到后,要求海瑞等收手,结束所谓的民运,而不是要求士绅让利!”
“仆明白了。”
“放心,放心啊,仆知道怎么做。”
申时行说着走了一句,接着就又笑了起来:“我吴地真是人才济济啊,尤其是伱们,这么关心国事天下事!仆会记住你们的!”
顾宪成和李植等听了更加欢喜。
而在顾宪成等离开后,申时行就收敛起笑容来,将自己家人申柄叫了来,问:
“等那个被我申家请来的帅嘉谟,将家里田亩,根据丰年与荒年之别,以及考虑到赋税、契税等因素而确定的佃租与利息最优确定值,计算出来后,就让府里的几个账房核算一下,然后将他的结果与核算的结果报于我知道!”
“但记住这事,不要告知于任何人,否则若有泄露,仆必请旨杀你!”
申柄忙跪下道:“请老爷放心!”
原来,申时行早就因为南直减租减息的事,而提前派了人去自己家里测算最优佃租比与利息,且派的人还是在万历七年因徽州丝绢案而被朱翊钧知道且安排到兴明书院教算学的帅嘉谟。
而申时行一到南直隶,就见了顾秉仁、王锡爵、徐瑛等南直豪右,且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