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确贤则将王长庚扯了过来:“你来的正好,现在正有个增利的机会。”
“什么机会?”
“正好我现在也需要银钱呢,因为你崇拜的江陵公取消优免,又让海刚峰组织佃户们减租减息,现在府里削减了开支,我的月钱直接不如先前的一半,家里管的也比以前更严,所以到现在才找了个出门请教同窗文章的机会出来见你。”
王长庚问了一句后就吐槽起来。
刘确贤则道:“眼下朝廷苏小民之困,退了南直大量小民的丁银,再加上减租减息,所以小民手里的余钱肯定会增加不少,偏偏现在天还要冷很长一段时间,且照着这些年天一年比一年冷来算的话,只会冷更长的时间,所以,这棉布生意是大有可做的。”
“但我们不是去囤好棉,抢军用棉袄的生意,而是不如低价购买大量次等棉花,用水力大纺车纺成棉纱,把省下来的人力用来织成大量次等棉布,以及用来雇佣更多的卖婆与货郎,以极低价格将这些棉布去卖给这些小民,到时候那些小民即便再舍不得钱,只怕也会愿意买几尺布回去。”
王长庚听后点头道:“这是个增利的好主意。只是你有这样的大纺车,把纺纱的成本省下来吗?”
“你平时只知道看艳情话本,不知道关注机械制造之术,自然不知道!”
“我不是昔日在诏狱参加劳动时,提过一种大纺车吗?那种大纺车是可以二十多个纱锭同时工作的,肯定能省下来。”
“你要知道,我汉人可从不缺一技可代百工的技艺,但缺的是人人都有余钱为自己置办物件的条件!”
“现在就有了这个条件。”
“大户人家肯定要在乎一下棉布是不是松江产的,但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只要能保暖就行,哪管所买棉布是不是松江的,次等的棉花做的棉布也是能接受的。”
刘确贤说到。
王长庚听后点了点首:“我想起来了,你是说过。”
接着,王长庚又道:“那你打算怎么做?就算你真的把成本压得很低,但要想让那些素来省钱省习惯了的小民买你的棉布,那就不能把价格提太高,还是只能薄利多销,但一匹一匹的卖,几时能赚许多银子?”
“我没打算一匹一匹的卖,是打算只批量卖给那些卖婆和货郎,让他们去一匹一匹的卖。”
“毕竟这次大纺车一旦用起来,是一工当几十工,省下的成本可不少,大可以让卖婆和货郎低价批量卖走几十匹乃至上百匹。”
“且随着百姓渐渐有余钱,想必愿意做卖婆和货郎,而靠租门面做买卖的百姓也会越来越多,而不是只知道在家里长年累月的辛苦织些土布,结果也赚不了多少。”
刘确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