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王卿家赐坐!”
朱翊钧这时先吩咐了一声,然后才坐了回去。
“罪臣谢陛下!”
王国光眸露惊喜之色,接着就谢了恩,然后坐在了一张杌子上,且好整以暇地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张四教和丘橓。
朱翊钧这时则问着张四教:“张四教,你可知朕为何要亲自审你?”
“知道!”
张四教说了一句,就道:“陛下是因为家兄,才要亲自审晚生。”
朱翊钧道:“你若如实回答,朕可饶伱性命,不以主犯处置你。”
“陛下仁德如天,晚生岂敢不如实回答。”
“实不瞒陛下,非议张太师的事本就是家兄主谋的,是他让晚生这么做的!”
张四教毫不犹豫地照着朱翊钧最想要的结果回答了起来。
朱翊钧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回陛下,家兄实际上很不满太师在时所行新政!”
“而他之所以一直选择隐忍不发,甚至明面上还曲意逢迎太师,乃至假装自己是改制派,为的就是将来能位列首辅,进而可以有废新政的机会!”
“而家兄让晚生这么做的时候,正是太师要推行官绅一体纳粮当差之政时,家兄对此已经到难以隐忍的地步,而希冀可以通过操纵民间舆论的方式,逼太师罢手!”
“当时,他就让晚生暗中唆使士林中人去各处非议太师,将太师的很多丑事都披露了出来,或者与太师有关而能做文章的也让人做起文章来。包括造谣说太师欲反,太师富可敌国,太师诬陷宗室皇亲等等。”
“自古长兄如父,晚生不得不听,所以也就这样做了。”
“不过,晚生倒是没想到湖广的人会那么恨太师,竟到挖其祖坟的地步。”
“家兄倒是因此高兴的很,还说这就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张四教这时说了起来,且瞥了朱翊钧一眼,见其没有露出怒色,一时倒也颇为后悔把自己家兄说的那么可恶。
“你不要给朕说这些!”
而且,朱翊钧这时还突然对张四教厉喝了一声,且继续问道:“你还做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