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便让人把王纂的也烧了。
“陛下怎能自结私党,如此臣等将来,将何以自处,是陛下家奴还是士大夫?”
这时,工部右侍郎舒靖突然起身问了一句。
朱翊钧看向他,突然吩咐道:“把舒侍郎漂没工程款的弹章即刻朱批,定为绞立决!”
接着,副都御史闵新道起身道:“陛下岂能不经三法司而擅定,如此岂不有失持正公允?且陛下现在这样做有党庇之嫌。何况太师已故后,没必要再动祖宗根本。”
“把闵副宪受贿巡抚李江的也弹章也即刻朱批,定为绞立决!”
闵新道见此忙在被拖下去后喊道:“陛下!您这是排挤异己,您怎么能自失分寸?”
舒靖也在被拖下去后喊道:“陛下,您不能因为臣等不附于您,而直接报复,难道就因为臣等不肯如此,就要讲事实讲王法了吗?!陛下,这非公也!”
朱翊钧未理会舒靖,只看向张学颜等人:“朕乃天下之主,朕没有私,朕所为者,皆是公,所谓看上去非公之事,实则大公也!”
“陛下说的是!”
“臣近来奉旨在翰林院研讨太师学问,认识到行政当务实,即‘修学好古,实事求是’!”
“而为国家民族之大公,要遵循实际,如今,陛下这样做是为公而宽宥一些人的罪,也是为公而寻治一些人的罪,而所谓党,有党便有忠,有忠便有党,臣等既选择忠于陛下,践行天下至公之道,即便结党,也结的是公党!”
沉鲤这时站出来说了起来。
“善哉!”
朱翊钧称道了一声,就道:“《礼记》有云: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以朕看,当设一党为公党,乃朕承认之党,也是帝党,天下不循此道者,皆非吾党!”
“陛下既如此说,以臣愚见,礼即为公也,而如今既然旧礼难为公,便当建新礼!”
“若欲设公党,就得设天下为公之新礼!”
“而如沉学士言,既然要循太师之言,从实际出发,商业大兴和开海以及出征于外后,像对外番驻军教化,就需要一套新礼来立纲常!”
“而旧礼已不足够解析,何以不居中央待其来朝,偏偏还要派王师主动出去宣教,甚至订立契约,建立新的秩序;”
“如同眼下,因难以禁止民意故先帝朝便所开之贸易,也当需要新礼来定秩序,因为若用旧礼,只是待其来朝,并没有准其是否来我中国贸易之议。”
“何况,旧礼甚至不少已是本朝行大公之道为仁政爱民事的阻碍,如父母溺婴,岂能因旧礼不惩父母乎?”
余有丁这时也跟着说了起来。
“旧礼,新礼,当下需要建立新秩序!”
朱翊钧笑了起来:“很好,果然朕是没白护着你们,诸卿到底是社稷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