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不久后就收到了内阁关于考成六科的处理初本与对为逆臣求情文官的处置票拟。
朱翊钧这些处理结果都很满意。
他不得不承认,内阁终于又回到了以前那个能发挥中枢职能的内阁了,如此他又能通过内阁真的实现对朝政的掌控。
且这也意味着,他不再是一个人在对抗反对张居正改革的保守派地主官员们,张居正留下的改革派也总算强硬主动起来了。
朱翊钧也就来了侍御司,见了张四维、申时行、潘晟等,且道:“那些言官需要廷杖的皆免了!皆存其体面,毕竟国家宜全斯民尊严,只要他们是本朝子民,能不羞辱就不羞辱,能留其性命就留其性命,何况,朕并不好杀人,所以皆改为流放!流放到辽东、釜山与对马、东瀛诸地。”
“另外,那些在答复封还谏言的谕旨下达后还跟着杨兆一起跪谏的文臣,怎么能廷杖一百呢,如此廷杖还有人命吗?”
朱翊钧故作不满地问道。
申时行忙上前回道:“陛下说的是,此事宜从宽,毕竟他们虽说是答复封还谏言的谕旨下达后,还不遵旨,但明显也真的并不是同杨兆一样有意谋逆,而是不明忠奸,以为这样是全陛下圣德,同时也是被杨兆吓住了,不敢反对。”
正要说后的张四维见申时行先开了口,只得坐了回去,脸色一下子变成苦瓜脸。
朱翊钧点首:“既如此,就都改流放,也流放东瀛和东番两地,还有辽地,可以酌情安排其在这些流放地为官。”
朱翊钧说着就看向张四维:“元辅,他们再不明再怯懦,毕竟是汉人,是国家培养了多年的士子,要能挽救的救挽救,不要轻易羞辱,使天下以为本朝不知爱护子民,以后要注意!”
“这些人宁肯让他们去新教化地历练改一下,也比直接廷杖处死要好。”
“如果历练改造的好,自然还能放回来用,历练改造的不好,客死他乡也算是对其冥顽不灵的一种惩罚了!”
“毕竟,如今虽然本土不缺文士,但新得之疆土,乃至关外都还是很缺本族文士去教化当地夷民使其知礼的!”
张四维在被朱翊钧这么责备后,嗫嚅了一下,然后只拱手称是,也没有辩解什么,只抬眼瞅了申时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