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阁老!”
“我就说这曾确庵是个狠辣之人,他巡抚四川、剿都掌蛮时,这样做也就罢了!”
“但现在这里是京畿啊!”
“他这样鼓动各处运河市镇百姓与纤夫,还有乡野农民,打着护卫新政的旗号,以庶民告官差,用庶民监督官差,还把《大诰》搬了出来,这不是和整个权贵官绅为敌吗?”
王锡爵这一天,特地来了申时行这里,对同在这里的申时行、潘晟、余有丁激动地说了起来。
说着,王锡爵就又道:“顾叔时、李修吾他们都在问,诸公就不怕暴乱,引起更大的民变吗?!”
“曾确庵的奏疏里说明了,他只准积极纳税的庶民踊跃举报诋毁新政的人,对于敢暴乱的游民则直接镇压,而且执法的权还是在他自己手里,没有下放,还表示所处死的皆是因为已涉嫌屠戮百姓与劫杀百姓的,有确凿证据,所以公也不必太担心。”
申时行言道。
王锡爵道:“这不是我担心不担心的事,而是这种以百姓为眼线,使人人如厂卫的方式,岂不令人人自危?”
“那不然怎么办?!”
“他们既然怕,那就别诋毁新政,顺应大势!”
潘晟突然站起身来,叱声问了一句,还甩袖丢下一句,且又问着王锡爵:
“难不成只准他吴、赵等士绅非议新政,就不能让百姓护卫新政?”
“在新礼真正建立之前,把旧礼打个粉碎是在所难免的。”
“如果人人皆成了厂卫,则说明厂卫就是在顺人心。”
余有丁跟着说道。
王锡爵则也起身呵呵一笑:“难道他张太师连批评都不能批评吗,你们张太师留下的旧人连说都不能说吗?!”
王锡爵这话倒把潘晟和余有丁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