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也愿意,虽然是为乡民生计,吾等作为儒门不得不经商取利,但也岂能只知民而不知君?岂不有悖我等忠孝传家的祖训?”
“吾陈家也一样,我们宁肯把所有的利用来供奉君上,以表我等忠心,而只请留乡民一些口食而已;毕竟我等作为儒门士族,岂能轻义重利?”
“没错!”
“身为孔孟子弟,鄙人也本不喜欢铜臭味,甚至对金银憎之如粪土!”
“只是因族中生齿日繁,不得不苟利商道而已,而终究只想的是进者于庙堂之上致君于尧舜,退则诗酒田园独善其身而已。”
“除请朝廷留一些利于养民外,我们愿意将海利全部献于朝廷养军!”
这些广东士绅一个个皆表达起了自己对朝廷的忠心,而表示愿意加税,甚至说愿意把利益都给朝廷。
一鲸落,万物生。
王锡爵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代表天子和朝廷,要将西夷控制的海上利益拿来由朝廷与本国子民瓜分的缘故所导致的这种现象。
而他也没有拆穿,只笑着道:“仆就知道,国家养士两百载,不至于士大夫都皆重利轻义起来,至少,两广乡贤还是多忠孝君子的。”
说着,王锡爵也拱手对这些士绅表示敬意起来。
这些士绅也忙回了礼。
王锡爵道:“那就明日一起回广州,商议出一个官商细则!”
“由仆拟写一个《海贸巡视考》奏于朝廷,且请朝廷调转市舶司关税,乃至请旨由市舶司招募官商继续承担原被西夷控制的贸易,且让一支官军护航远征,以达到使夷狄畏我中华而愿意继续通航的目的!”
“到时候,市舶司招募官商,仆也会请旨让朝廷准予市舶司公开招募,诸位乡贤皆可出席,而免得说市舶司徇私,只让仆与内廷诸公公的亲友为市舶司官商,有诸乡贤作证,仆与内廷也能清白一些。总之,谁能成为市舶司一行官商,完全是价高者得。”
“天下皆知阁老是清正廉明之人,谁还敢疑。”
袁玉佩等广东士绅讪笑了笑,奉承起王锡爵来。
“人言可畏!还是公开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