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官府可以引导,但的确不易自己兴办实务,如此必滋生腐败!”
“陛下,本朝制度为便于赈灾,故设藩库,就算不办实务,也还是会因藩库积银太多而生腐败,不是说兴办实务就更容易腐败。”
“若藩银亏损过多,以致地方需要朝廷拨银怎么办?”
“难道朝廷就不能审查吗?”
……
关于是否允许地方官府兴办实务,公卿们一直吵了好几日,最终都没吵出个结论来。
待到最后,甚至还出现一方要求诛杀另一方的。
朱翊钧眼见此不得不下令停止堂议此事,待过几日后再论此事。
而过几日后,又论其此事时,依旧因此事不能达成一致。
同时,争论也从执政圈延伸到了整个朝堂,几乎两千多京官都开始议论此事,且也渐渐分成了不同派别。
官僚阶层就是如此。
即便大家都是文官,都是士大夫,但因为来自不同的区域,又来自不同的出身,有官宦世家的,有庶民地主出身的,有普通商贾出身的,再加上一个个都太人精,给点光就灿烂,只要皇帝准他们开口,稍微纳谏如流一些,他们就各自能扯出一番大道理来,也就导致两个人就有三种主张。
哪怕都是同意改制的,也有激进的,也有温和的。
“吕、金、沉这些人,怎么就会想着兴办实务,他们作为巡抚,还确俸银吗,奖掖金那么高!”
翰林院掌院学士沉一贯这一天就在上朝时与太仆寺卿石星提起此事来。
石星呵呵冷笑道:“还不是拜如今朝廷推崇张学所赐!强调事功,改不合时宜之政,他们自然就敢如此大胆!以致于竟自辟财源,与商民夺利!就该逮拿进京严办!”
沉一贯听后瞅了石星一眼,但只是微微一笑,倒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