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直接向戚继光拱手一拜:“蓟国公此言极是!”随即。申时行就说道:“陛下要的是党护党拥他的人,能让他意识到不是他一人在改天下之礼,而不是一群只忠于礼,打着礼和公道的名义,既要天子自律又要天子干活的伪君子,这天下说白了,本就不是天子一人的天下,指望天子靠灭私欲与抑安逸来为天下人之奴,实在是太强其所难。”
“但毕竟他是天子,被天下认为主,所以他可以说,他承天命,故其欲便是天意,便是天道!”申时行说着就问道:“如此,你我能耐君父如何?”方逢时等这时颔首。
而戚继光则慌忙向申时行回了一礼,问:“不知,元辅从几时开始,没再想着以崇德而求天下大治的?”申时行笑道:“自然是陛下于国子监谈太师遗学后!仁义道德讲了这么多年,也考了这么多年,结果反而出现了缠足弃婴之事,可见空谈误国,也可见圣人的道理到底也只能说说,做的话还是得循今世之实际。”
“所以,按照今日之实际,这些人就是反贼!”
“只有这些人被我们当反贼处置,陛下才会有心思行天下大志。”方逢时自言自语起来,然后问向戚继光:“那蓟国公的意思呢?”
“有圣旨就行!”戚继光心想,武臣能进执政受元辅执礼,自当不能白进,便说了这么一句。
申时行这时,直接把他早已被朱批的密揭拿了出来:“圣旨在此!是仆今早就提前上密揭去请来的,此次大闹官邸者皆以谋害中宫国本同谋处置!只是,公等可愿意让刀兵去跟他们讲道理?”方逢时和戚继光不由得一愣。
“那就调兵处置!由枢密院下钧令,蓟国公去调旧部来做此事!”而方逢时则先也跟着很严肃地说了一句。
方逢时和戚继光皆点首。申时行将密揭递给方逢时:“那就请枢密院速发钧令,让清流从此知道,何为公道!”方逢时接过已由朱翊钧批红的首辅密揭,就回去副署上了自己枢密院的钧令,然后就回来把朱批和钧令递给了戚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