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们的话是越来越不好使了,是吧?”
“是啊!佃户不好管,族人不好管,现在连子弟也不好管咯。”
薛敷教也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顾令成也跟着道:“倒也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然后才应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现在,彻底乱套了,子敢告父,只怕将来还有臣敢告君!”
顾杰看着高攀龙、薛敷教等丧气的样子,倒也有些不解:
“有这么糟糕吗,天下不是越来越繁盛吗?”
“再说,臣告君不是早就有了吗,甚至还有句话叫兵强马壮者为天子,所以,子告父又有什么奇怪的?”
……
“很好!”
“大开民智的效果到底还是出现了。”
“像顾杰这样的年轻一代,倒是没那么容易被自私虚伪的一群老货们给忽悠了。”
“朕心甚慰啊!”
朱翊钧很快就通过厂卫知道了高攀龙、薛敷教等顾宪成、顾允成昔日好友找顾杰的事,而因此笑着对李成梁、王锡爵等说了起来。
李成梁知道这事后,也跟着笑道:“这皆是陛下之德,而使顾氏这样的人家,也开始发生了改变。”
“不只是顾家,以臣的观察来看,万历二十年以前中第的进士,还是多多少少要么迂腐要么虚伪;”
“而万历二十年以后的进士,则相对不少要开明睿智许多。”
“这是因为万历二十年以前的进士,多数还是长大在新礼推广以前,骨子里习惯了旧礼的理念,在庙堂之上,要求陛下广纳善言、抑制权臣,但在家里则说一不二、只肯独治;而万历二十年以后的进士,多数则受不少新礼熏陶,开始知道实事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