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刚吃过早饭,王素素拉着他去屋里画鞋样子,要给他做几双春天穿的鞋。
因为陈凌去年秋天的鞋样子,到现在已经不能用了。
“真奇怪,你过了年都二十四岁了,咋脚丫子还在长?个子好像也长了点。”小媳妇奇怪的都囔道。
陈凌嘿嘿笑:“我是虚岁嘛。”
“二十三窜一窜这不很正常?”
小两口正说着话,王真真提着笊篱和鱼篓满身泥水的冲了进来。
“姐姐,姐夫,你们看,我摸了好多的鱼虾,咱们晌午又能做杂鱼锅子啦。”
王素素见她浑身湿漉漉的,立时皱眉:“你看你,又弄的跟个泥猴子似的,这是跑大堰塘玩了?”
“嘿嘿,没去堰塘,俺们去的老河湾。”
王真真笑嘻嘻的吧鱼篓的鱼虾给他们看,里面除了鱼虾还有许多田螺。
“这鱼虾太小了,没法吃,这田螺倒是挺肥的,待会儿我去摸点田螺,晌午给你烧顿田螺吃……”
陈凌扒开鱼篓瞧了两眼,就摇摇头。
“啊?田螺好吃么?”
“好吃,清明螺,赛肥鹅,这清明的螺,端午的虾是最好吃的时候。”
没几天就是清明节,这时候的田螺滋味最美,河蚌也是最肥的时候,比起吃鱼虾来,丝毫不差。
田螺和河蚌这样的东西,就是要在春天,尤其是在清明前吃最好了。
这是因为清明前水中的蚂蟥、微生物还未频繁活动。
这个时候的河蚌最干净,肉质也最肥厚,特别脆嫩可口。
“行啦,快去洗洗,看看你身上都脏成什么样子了。”
王素素看着妹妹脏兮兮的心里不舒服,拽着就往外走。
“别啊姐姐,待会儿我自己洗就是,你怀了娃娃,好好歇着吧,不用管我的。”
“嘿嘿,我还要跟姐夫去摸田螺,回来再洗。”
“那老师给你新出的卷子呢?”
“下午再写。”
王素素皱眉,早上下了小雨,空气挺新鲜的,就答应让妹妹出去玩会儿,没想到这下又玩疯了。
陈凌见媳妇这样,就笑道:“没事,让她玩一天吧,哪有整天学习的?”
王素素听此轻叹一声,“那去玩吧,听你姐夫的,今天休息休息脑子。”
其实她才是最容易心软的,就是怕妹妹玩的太野,才强逼着自己硬起心肠,把她按在家里学习。
现在陈凌这样一说,她想着妹妹这阵子都没怎么出去玩过,确实不该再把她憋在家里了。
心里的一口气也泄了。
没办法,她就是这样的不禁劝,尤其是陈凌劝她,两三句话就见效。
年初更是任由他包山买地,自己有时候也后悔,但回头想想自家丈夫确实和别人有点不一样,想挣钱了好像总有其他人想不到办法,没觉得他干什么,去年大半年就攒了将近十万块,这本事别人可没有,索性就不再去多想了。
“姐夫,这些鱼虾既然不能烧菜,那喂给鹞子吧。”
走出门,王真真提着鱼篓,仰起小脑袋向院外的香椿树上张望。
“鹞子不吃鱼虾,你喂它吃鱼,还不如给它喂老鼠。”
陈凌说着,张嘴一吹口哨,香椿树的喜鹊窝里就钻出来一只灰褐色的黄爪鹰隼,穿过重重雨幕,盘旋着落在陈凌的肩膀上。
正是原来的那只母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