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摆摆手:“管它值多少钱,我睡着舒服就行。再说了,不管咋说,床也算是家具,我还没穷到卖床的地步呢。”
他不搭这茬,倒是听余启安说话声音,再瞧他面相,倒是越看越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直到刚才他被马喷了,回来洗脸的时候,说到和朋友去哪里说相声见到什么什么古董,这才隐隐想起是谁来。
原来是说相声那个老余,怪不得有点熟。
就是陈凌以前除了春晚,平时也不听相声,以各地游玩为主,这才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
心想:“原来是这个余启安,怪不得爱玩呢,这位可是后来在京郊建了六十亩马场的人。”
说是马场,实际上里面养的东西多得是,可以说和陈凌的爱好很相类了。
便说:“老余啊,喜欢马,弄个马场啊,还不想养啥就养啥。”
余启安现在也听说了陈凌许多事,什么打狼打豹子啥的,对他佩服得很,他梦想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但是他不像山猫那么潇洒,没法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也没法像陈凌这样无拘无束,他父母对他管的挺严。
就对陈凌诉苦道:“别提了兄弟,我倒是想跟你这样,包个山养点东西玩去,那多潇洒,可惜不行啊。我这都快三十了也还没结婚,我爸妈整天急得上蹿下跳的,哪能任着我性子胡来,还是得先结了婚再说。”
“啊?你还没结婚呐?”陈凌愣了一下,他看着余启安三十岁出头的模样,以为结婚了。
实际上这人就是长得显老,还没到三十岁呢,当然在这个时代也算比较晚的了。
“没,哪像你们啊,我这运气不好,一直没遇到合适的,都让我玩过去了。”
余启安撇撇嘴,随后又打起精神凑到陈凌跟前:“不过兄弟,你这白驴跟白骡子挺好看啊,看着又干净,你是在哪儿买的?”
“这个啊,就在我们这儿的骡马市。”
“骡马市有卖?那这算不算你们这里的特产呢?”
“不算特产,这玩意儿我们这里也少见得很。”
陈凌摇摇头,解释道:“这白驴我买回来就是瞎养的,养两年配一配,试试再下小驹子还是不是白的,不是的话,就和白骡子一样,给它宰了吃了,这白驴白骡子的肉,我还没吃过呢。”
“宰了吃了?”
“嗯啊,不然呢,这骡子也不能生产,也就是干活用的,我都买了拖拉机了,不是吃肉还能干啥。”
“别啊,你别吃啊,这白色的牲口多少见啊,吃了太可惜了,要不你实在养着没用,你卖给我。”
“啥?你买那两个玩意儿干啥,那又不是马。”陈凌皱眉,这老余不是喜欢马么,后来还经常赛马,出书写马啥的,咋看上驴了。
“好玩啊,没见过这样的稀罕东西。”
余启安说的理所当然。
周卫军和马威见此在旁嘿嘿笑,和余启安相处多年,这小子什么心思他们早看出来了,遇到这样的稀罕东西不拿下才是怪事呢。
前两年为了一对鸟笼,都能连着上门拜访主家大半年,别说这两头少见的白色牲口了。
就是之前还以为这两个白色的牲口在陈凌心里和那白水牛一样重要的,就没敢开口。
现在才知道是养来吃的。
“你肯卖吗?你肯卖的话价格随你开,咱们这么投缘,我肯定不像老马一样,开低价想占你便宜。”余启安说道。
马威嫌弃道:“去去去,扯我干嘛。”
周卫军闻言说道:“启安明着笑话你,实际上想蹭我们剧组,让我们给他往回拉牲口呢。”
余启安却咧着嘴笑道:“哪儿啊,这不是事情赶到了一块,巧了嘛。”
又对陈凌道:“富贵,多的不说了,给你两万块钱,过阵子两头牲口我拉走,行不?”
两万?
这价格倒是让陈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今年春上牲口染病多价格不高,他买回来这两头牲口也才两千块钱。
回来也是正常饮食,没和小青马一样喂灵水啥的。
可这转手卖两万,翻了十倍……
念在这老余是除了山猫他们之外,陈凌第一个这么投缘的人,便对他说:“老余啊,两万块太多了,这牲口买回去你得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