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王素素从年后的时候就正式教睿睿喊爸爸妈妈了,以前也时常让他喊,不过那个不算是特别正式的教,多是玩闹为主。
现在是有空闲就教上一阵,不过这孩子从小玩心就重,注意力不是在狗身上,就是在猫、在鸟、在黄鼠狼、狐狸身上,根本不好好学。
不然以这臭小子的聪明和机灵,早就学会喊人了。
陈凌一连演示了几遍,或许是黑娃和小狗子们跑远了,没东西再吸引睿睿的注意力了,他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就眼含笑意的趴在陈凌脖子上又啃又咬,弄得陈凌满脖子口水,然后借着这股玩闹的劲儿,张着小嘴巴在陈凌耳畔“阿噗阿巴,阿噗阿巴”,小嘴巴一边喷着气一边学说话。
没学两下,一条长而晶莹的哈喇子就顺着陈凌的后颈,淌进了后背上。
刚刚还有点惊喜和开心的陈凌,顿时在这股黏黏的凉意之下忍不住毛了,对着儿子的小屁股就是几巴掌:“你个臭小子,臭小子。”
哪知几巴掌下去,小家伙感受到了爸爸的气急败坏,眯着小眼睛咯咯笑着越发变本加厉的往陈凌的脖子后面滴口水。
这场景直把周卫军、余启安三人看得哈哈大笑。
王素素也忍不住莞尔,自家儿子什么德性,她能不清楚么,教他学点好的,那是千难万难,学点坏的、搞怪的,那是一点就透,无师自通。
过了会儿,王存业和高秀兰举着伞,穿着雨鞋来到农庄,听到刚刚发生的事也是一阵乐呵,抱起大外孙就抢着逗弄起来。
“臭小子,长大了肯定比你爹,比你小姨还皮。”
他们一家逗着孩子,余启安三人却瞄上了王存业篮子里的几枚葫芦。
“王叔啊,你这葫芦挺漂亮啊,家里还有吗?”
“啊?这葫芦啊,家里没有,我是从村里木匠家里拿的几个。”
王存业抱着大外孙看了一眼:“你想要就拿两个去玩,给我剩两个往厨房和堂屋放就行。”
“嘿嘿,我是挺喜欢这玩意儿的。”
余启安对着那些大大小小的葫芦拿起放下,挺不好意思的笑笑。
随后又说道:“王叔啊,这葫芦往厨房放干嘛,这破开两半当瓢舀水,也不如那瓠子用着好使啊。”
瓠子也是葫芦科的东西,不过不像葫芦那样中间有一道细腰,所以瓠子破开两半,当水瓢是很好用的东西,乡下很多都用这玩意儿舀水。
“是不如瓠子好使,不过我这葫芦不是破开当瓢的,是摆着给家里小燕子瞧着看的。”
王存业把大外孙递给老伴儿,指了指那两只在厨房飞进飞出的小燕子说道。
“什么?摆着给小燕子看的?”三人听得一头雾水。
“是啊,摆着给小燕子看,趁现在小燕子的窝还没搭好,往它们跟前摆个葫芦,它们造的窝就是葫芦型的,好看得很。”
看到三人的神情,老头嘿嘿一笑:“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吧?”
三人互相看看,又看看陈凌,摇摇头:“还真是不知道。这是啥原理啊,富贵你知道不?”
陈凌无语的看他们一眼:“我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我肯定知道啊。”
余启安闻言急忙催促:“那你赶紧说说,让我们涨涨见识,小燕子还会搭葫芦窝,这事儿听着就稀罕。”
“嗨,这有啥稀罕的。这么说吧,小燕子分两种你们肯定知道吧?”
“知道啊,一种红脖子的,一种是白脖子的。”
“对头,不过,我们这边不按脖子颜色区分,而是按他们垒的窝来区分,这所谓的白脖子小燕子我们喊它泥燕子,这红脖子的小燕子我们喊它草燕子,当然了平时都是叫小燕子,只要往家里住的时候,大家才会说,今年家里来了我草燕子,或者今年家里住的是泥燕子,如何如何。”
“哦,那这跟垒窝垒成葫芦形状有什么关系吗?”马威听完还是有点懵。
“别急啊老马,先听我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