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闲二楼,越靠近深处的对黑包房温度越高,顶着浓烟摸到洗手间,路易手上为过滤烟雾被浇透的衣服已然半干。
路易忍着烫手的高温拧开洗手间的古旧门锁,烟雾弥漫中就看到李登科撅着屁股的半个身体从第二个隔间露出,正双手不断变换着位置,试图将躺在地上毫无动静的路宽拖到门外。
“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传来,那堪堪移动不到寸余的躯体应声落地。路易急忙打开水龙头,将挂在一旁不知作何用途的抹布打得透湿,然后赶到李登科身边,一把用抹布捂住其口鼻,反手将他推到一边。
李登科咳得全身发软,下意识摁住湿漉漉的抹布,猝不及防间被推得脚底蹒跚,连连退出数步才扶着洗手台的面盆站定。抬头瞧见好不容易搬来的“救兵”已经俯身架起来伤员半边身体,一边架一边急切地叫着,试图唤回路宽的意识。
“咳咳咳……易哥,没用的,路叔叔应该是晕过去了,我叫了好久也没半点反应!”李登科也学着路易那般,脱下自己的老头儿乐打湿了水,上前几步虚虚捂在路宽脸上,连连催促道,“这地方待不得了,咱们赶快逃出去。”
路易放弃呼唤,将路宽的一条胳膊绕过自己后脖,用捂住口鼻的那只手固定,另一只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将路宽魁梧的身体完全架起,不过再想架着不省人事的父亲往外迈出哪怕半步,却是比登天还难。
这样不行!路易心下大乱,被浓烟熏地一阵头晕目眩,忽听到李登科大喊:“背起来!易哥,快!把路叔叔背出去!”
路易闻言,立刻丢掉手中半干的上衣原地蹲下,与李登科一道重新调整了路宽在自己身后的位置,两手自父亲双膝下穿过,将受伤右脚在温度逐渐难耐的瓷砖上完全踩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