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晏辞从年少时,兄长继承天君之位开始,他便开始了打仗的生涯。
大大小小的战争,他参与无数,如今连让他算都算不过来的。
但这些年里,他从不曾有过长辈担忧,只有兄长日复一日的盼着他能平安归来。
都说长兄如父,在刚开始的那些年里,卿晏辞真的有这样的感觉。
随着打仗的次数越来越多,卿晏辞也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于是……也就不再期盼有长辈的关心。
而今日陈氏说出的这番话,让卿晏辞鼻尖微微有些酸涩,心里也生出了暖意。
他垂下眸子,点了点头,“多谢娘亲关心。”
陈氏摇摇头,道:“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听阿浅说,你从二十几岁便开始打仗,也没个人牵挂着你,那些年心里苦吧?”
卿晏辞轻声道:“我已经习惯了。”
陈氏将一左一右,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道:“阿浅,你以后一定要多多体谅晏辞,这男子在外面承受了煎熬,若是回到家里还不能得到安慰,这心里怕是要憋坏了的。”
颜汐浅偏过头看了那人一眼,突然觉得自己真不是个好妻子。
丈夫在外面打仗,她似乎很少有给过他安慰,至少在六百岁的卿晏辞的记忆里,她甚至从来没有关心过一次。
她总是觉得卿晏辞已经打仗打习惯了,并且身为战神,他绝不会打败仗。
但事实上,他并不是完美的,哪怕是上神,也会有弱点,也会有敌不过的时候。
可她却从来没有在意过那些。
颜汐浅紧紧的握住了卿晏辞的手,对陈氏说道:“我会的,我以后会尽量做好妻子的本分。”
卿晏辞一怔,有些愣愣的看着她,但眉眼间的欣喜却是无法忽略的。
只是这样就满足了吗?只是这样就如此高兴吗?
颜汐浅莫名觉得自己真的太糟糕了,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承诺,都能让他如此高兴。
不由得,她心里生出一股子酸酸涩涩的感觉。
陈氏见状,笑了起来,道:“好,好孩子,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我这个当娘的心里便安稳了。”
她同卿晏辞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大多是关心卿晏辞的。
当然,也有替颜汐浅说话的时候。
“阿浅是我这些孩子里,唯一一个远嫁到天族去的,我心里总是担心她。她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可这一成婚便是那么远,她性子又倔强又好强。我真是担心她在外面逞强,没人给她撑腰。”
颜汐浅听后,道:“娘亲,我在外面一直很收敛的。”
可她转念一想,自己若是真的收敛,怕是卿晏辞不会被打到病发。
想到这些,她下意识抿了抿唇,觉得娘亲说的似乎挺对的。
卿晏辞道:“我明白的,娘亲放心,我会一直照顾阿浅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给阿浅撑腰,这一点娘亲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