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少年的头,道:“时候不早了,你别管他了,早点回去睡觉。”
卿晏辞瞄了一眼躺在卧榻上的容司晨,情绪十分低落,“阿浅,你不和我一起睡了吗?”
颜汐浅清了清嗓子,什么跟你睡,跟我睡的?
这还有外人呢,这小子真是说话不分场合。
好在容司晨只顾着疼了,根本没心思在乎他们俩。
颜汐浅揉揉卿晏辞的脑袋,“一起回去吧,不管他了,让他自己在这里。”
这话,容司晨倒是听到了,嘴巴说不出来,可喉咙里还能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颜汐浅才不管他,手指在他脖颈间一点,那人便立刻陷入了沉睡。
她打了个哈欠,确实有些困了,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说好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隔壁就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颜汐浅揉了揉眉心,想起隔壁还有个傻子。
大概是昏睡诀失效,那家伙醒过来了。
卿晏辞也被吵醒了,带着一点起床气,哼哼唧唧的往颜汐浅怀里钻。
颜汐浅拍拍少年的背,小心翼翼地抽身。
一出门,隔壁房间门口已经聚集了好些侍女了。
“神女,这屋子里好像有什么人。”侍女们纷纷道。
颜汐浅叫她们都散了,这才进了屋。
容司晨疼疼疼地喊个不停,颜汐浅封了他的嘴巴,那人才消停。
可那人一个劲儿地流眼泪,枕头和被褥已经被他哭湿了大半。
没法子,颜汐浅只好封闭了他腿部的直觉,那人这才安分了起来。
解了他嘴巴上的咒术,那人哽咽着哭,还一面抱怨:“你早把我……的伤口封印……封印起来,我就不用痛……这么久了嘛!”
还成了她的不是了?
颜汐浅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我把你膝盖敲碎的,关我什么事?”
容司晨咬牙,“要不是你绊我,我怎么可能摔倒?”
颜汐浅冷哼一声,“哦?所以我瞧见你要对我男人下手,我还得给你递个凶器不成?”
少年沉默了起来,是了,他要杀的是这女人的丈夫,好像让他自生自灭也无所谓。
自知没理了,容司晨又开始挑刺儿,“你知不知羞耻啊?都已经是有妇之夫了,还在别人面前衣着散漫。”
颜汐浅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才想起来,自己仍旧只穿了里衣就出来了。
说来也是,她一贯如此的。
从前在家的时候便喜欢穿这些松垮垮的衣裳,无拘无束。
而后嫁到崇华宫她仍是如此。
崇华宫的侍从小仙们慢慢地都被卿晏辞换成了侍女仙子,更是让颜汐浅在家里随意自在。
颜汐浅敲了下少年的脑门儿,“我看你是在这里待得舒坦,忘了你自己姓甚名谁了。等会儿我便叫人把你送回刑罚台,天牢里有的是衣着散漫的。”
容司晨急了,“别,别送我去那地方,阴森森的,好可怕。”
“哦?”颜汐浅眨眨眼睛,坏笑道:“和我有关系吗?”
少年连忙转变态度,“姐姐,漂亮姐姐,我说错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见他态度软了,颜汐浅这才点点头,“好吧,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听话,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的话,我就不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