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颜君澜似乎有意偏向于陈元长老的决定,这让江明书很不满意。
从颜君澜营帐里出来的时候,江明书愤愤的将脚下的一枚石子踢飞。
那石子不偏不倚的砸在程微微的脚腕。
疼的她立刻喊了起来。
这一声少女的喊叫倒是引起了江明书的主意。
他勾起唇角,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那个女扮男装的士兵,“小姑娘?”
程微微气得咬牙,但是想起自己答应了颜君澜的事,于是站直了身子,假装没听到他说话。
可江明书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眼睛又往后瞥了瞥颜君澜的营帐,唇边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江明书离开不久,颜君澜和陈元长老对视一眼,拉开屏风让颜汐浅和卿晏辞出来。
颜汐浅问道:“怎么样了,族长,鳞粉洒在他身上了吗?”
那陈元长老那里是什么南海长老,分明是乔装过的蝶族族长花镇山。
老族长笑了笑,“放心,他握老朽手腕的时候,老朽已经趁机将鳞粉渗入他皮肉之中。他现在无论是去哪里,都逃不过老朽的眼睛。”
颜汐浅松了口气,“当时真是吓死我了,若是君澜没有及时喊他,怕是这种作假的脉象很快就会被发现。”
花镇山从袖子里掏出三颗丸药,道:“这是追踪药丸,只要吃下这个,闭目之际便可察觉到身中鳞粉之人的所在。”
卿晏辞颔首一一分发药丸,道:“此番多谢族长出手相助。”
老头儿笑着摇头,“老朽我也没有什么挂念,唯独只身在外的迎霜让我放心不下,上神和夫人能照顾迎霜,该说感激的是老朽啊。”
一提到花迎霜,颜汐浅又想到了那件事。
她张了张嘴,想问族长些什么,可又顾及卿晏辞和颜君澜在场,她只能将话又憋了回去。
服下丸药,颜君澜望着营帐的帐幔,道:“现在,只等狐狸自己把尾巴露出来了。”
夜深人静之时,军营的营帐里鬼鬼祟祟的走出一人。
那人四下张望一番,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条海蛇蜿蜒着前行,却不知自己已经暴露在旁人的眼中。
颜汐浅和卿晏辞一路跟着他,瞧见他从一处隐蔽的角落进入浅海,很快就钻进了鲛人王宫。
鲛人王寝殿屋顶,颜汐浅和卿晏辞匍匐着,掀开一片瓦片。
屋子里夜明珠的光亮透了出来。
海蛇幻化成江明书的模样,和另外一名年轻的男子对立着。
年轻男人道:“怎么这么晚才来?”
江明书毫不客气地笑了笑,翘着二郎腿在圈椅上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喝了起来。
“也不知道颜君澜那小子从哪里搬出来一个老头子,真是坏我好事,说什么声东击西,差点就把颜君澜说动了。”江明书说罢,又喝了两口茶。
男人也坐下来,似乎有些不耐烦,语气也很冲,道:“我不是说过了,要把颜君澜的那个姐姐骗过来作人质吗?”
江明书给急躁的男人也倒了杯茶,倒是毫无波澜的说:“先喝口水,别这么暴躁,这事儿比我想像的还要难一些。”
年轻男人哪有心思喝什么茶水,胡乱的把茶杯往旁边一推,道:“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明书笑了笑,“是啊,我还以为这个颜君澜对他那姐姐没什么感情,没想到竟然如此珍视,看样子,传言也不都是真的。”
据他探听到的消息,这位南海二公主和七皇子向来不和,姐弟二人视如水火,他还以为很容易说服颜君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