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浅听了啧啧嘴,道:“这天底下最磨人的就是兄弟姐妹情谊了。我家里的那些,要是有你一半乖巧就好了。”
少年摇头,“我小时候,你不是见过吗?一点也不乖,磨人的很。”
这倒是,想起他八岁时候的模样,颜汐浅便不由得想起小鬼头缠着磨着她,又会撒娇又爱耍赖,但也还算听话乖巧。
卿晏辞回忆着过往,继续说:“我小时候,把胡萝卜藏得到处都是,被父君发现了,气得父君追着我打。我每次挨了打,就去跟母后告状。父君最怕母后了,每次被母后指责一番,便会容忍我好一阵儿。”
颜汐浅笑得合不拢嘴,“说起来,你为什么喜欢胡萝卜?”
少年沉思了好一会儿,道:“大概是我三岁的时候吧,那时候正是小孩子心性,总想让父君和母后的关注都在我身上。”
“有一次宴会,母后把碗里的胡萝卜顺手夹给了兄长,我瞧了便吃醋,嚷嚷着跟母后讨要,不准母后偏爱兄长。”
“可能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那不仅仅是一块胡萝卜,而是偏爱。”
“从那以后,胡萝卜就好像是偏爱的代表,尤其是随着年纪的增长,稍稍大一些的孩子就没有幼时那般被重视了,对‘偏爱’的渴望也越来越深了。”
“再后来,纯粹是对胡萝卜有了依赖,竟然越发痴迷起来。”
原来是这样。
这倒是挺让人意外的。
颜汐浅笑着问他,“这阵子,我看你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痴迷了,身上还有藏胡萝卜吗?”
少年连连摇头,“没有藏了,我看你,好像很不喜欢的样子。”
虽然说这个嗜好有点莫名其妙,喜欢的缘由也奇奇怪怪,可总归是一种喜欢,硬生生地为了她改变,也让她心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