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江海的目光转移到颜汐浅身上,周遭气压低沉的可怕。
颜汐浅怕在这里打起来,连忙笑着问程言言,“言言姐姐也饿了吧?饿着肚子看戏,也没趣儿,是不是?”
程言言早已经被方才发生的一切吓得说不出话了。
这会儿,她听到颜汐浅问她的话,这才稍稍回了神。
她反应了许久,才抓着程江海的手腕,“爹爹,饶了她吧,我……我饿了。”
在听到这句话后,程江海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不少。
他轻描淡写的甩开掌柜,对着程言言露出丝丝笑意,“既然言言饿了,便速速去准备饭菜。”
颜汐浅这才松了口气。
台上的戏子开始重新咿咿呀呀的唱起来,可动作和声音早就不如方才的气势和宏亮,变得畏畏缩缩,小心翼翼。
那掌柜倒也是个聪明人,见识了程江海的本事之后,便也知晓他不是个寻常凡人,没有自作主张的去报官。
她胆战心惊的从后厨端上饭菜,给四人享用。
卿晏辞看不惯程江海的行径,整个人闷闷的,连筷子都没动。
他一贯是这么个性子,直来直往。
程江海注意到了便问他,“怎么,小女婿,还在生我的气?”
不等卿晏辞开口,颜汐浅便先他一步解释,“哪里的话,他方才便有些累了,都怪我,还拖着他过来看戏,从楼上下来,就不太高兴呢。”
说着,她给卿晏辞夹了菜,哄他,“别生我的气了,吃完饭,就回屋休息,好不好?”
少年凤眸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这才捻起筷子吃东西。
程江海笑道:“我素日里只道是你这个丫头更娇气些,如今看来,我这女婿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颜汐浅迎合着笑了两声,又给卿晏辞添了些菜,这事儿也就被含糊过去了。
吃过了饭,戏曲也就接近尾声了。
直到落幕,戏子们也不敢擅自下场,一个个垂着脑袋,颤巍巍的站在台上。
程言言道:“爹爹,让他们下去吧,我也听够了,我们出去走走,逛逛夜市吧!”
闻言,程江海才对戏子们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戏子们争先恐后地下场,生怕自己走在最后,就会被杀掉了似的。
颜汐浅道:“义父,晏辞有些累了,我先扶他回屋休息。”
程江海像是没听到,只说:“言言要去逛逛夜市。”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没有他的允许,连休息也不能休息。
颜汐浅严重闪过了一丝厌恶,却只能陪着笑脸,“我也正想去呢,不过晏辞就要去了,我和言言姐姐也好玩的自在。”
听她说得有几分道理,更要紧的是,程言言随声附和,程江海也就默许了。
颜汐浅把卿晏辞送回房间,叹了口气,道:“眼下我们尽量不要跟他起冲突,你且再忍一忍。”
说着,她轻轻在少年唇边吻了吻。
颜汐浅要走,卿晏辞握住了她的手腕,“我陪你去。”
她回身坐在少年腿上,贴了贴他的脸,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忘了,我可是有保命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