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着程言言的头发,道:“我的乖女儿,你要相信爹爹的眼光,白无尘此人是个可以托付的。昨日我见他也是真心对你有悔过之意,经过这一遭变故,我相信他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程言言只是轻声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颜汐浅也不敢再说什么。
她知道,程江海做出的决定,如果连程言言都无法让他改变的话,那么其他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等到程江海离开的时候,程言言已经在他灵力的滋养下能够起身了。
颜汐浅向程言言道歉,“对不起,言言姐姐,我……人微言轻,没办法左右义父的想法。”
程言言摇了摇头,唇边挂着一抹笑意。
她说:“浅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知道都是为了我,我已经很开心了。但是爹爹不是那样容易改变的人,所以,我想我只能先用你送我的药,来延缓婚礼的举行了。”
颜汐浅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对的还是不对的。
躲得了一时,怎么躲得了一世?
抱着短暂的希望,真的有意义吗?
程言言见她犹豫,便道:“你放心,我下了药,就会把东西处理的干干净净。就算被爹爹发现了,我也不会说是你给我的,你不要害怕。”
颜汐浅一把握住她的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你怀揣了希望最终还是会失去希望。”
程言言也沉默了,良久之后,她才道:“我知道,可是,我宁愿再拖一拖,至少让我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来接受这一切。”
听她这么说,颜汐浅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黄昏时分,程言言便说自己还要准备去给白无尘下药,得好好练习,怕自己做不好。
她以此为由,让颜汐浅先回去了。
颜汐浅走后不久,程言言就亲手写一封猫哭老鼠的信,命人送去大将军府。
经过了琳琅一事,侍从们都畏惧程言言,自然是不敢不从的。
那封信被送进了将军府,交到了大将军游术的手上。
信上虽然一字一句都写得是程言言对琳琅被凌迟的遗憾和难过,但在死者家属的眼里,这就是明晃晃的嘲讽。
游术看完之后,愤怒的将那封信撕成了粉碎,并让前来送信的侍从回去传话,‘琳琅不会白死,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这话传了回来,程言言听后吓得瑟瑟发抖,便让那侍从退下了。
侍从见状不敢对妖王陛下有所隐瞒,于是便前往妖王殿,将此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妖王白无尘。
程言言看着侍从离开的方向,唇角扬起,是时候准备收网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妖王殿便派了人将她接过去。
程言言很清楚,有了游术的恐吓,白无尘自是要戒备起来的。
事实上,他这个妖王的修为还不及大将军游术,他对游术是心存忌惮的。
可相比于忌惮游术,白无尘更忌惮的是程江海。
若是游术真的对程言言下了毒手,白无尘也绝不能活命。
所以,他需要好好保护程言言,而对他来说,保护的方法就是……把程言言留在自己身边。
程言言到达妖王殿的时候,白无尘正在饮酒。
一见程言言来了,白无尘连忙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道:“言言,过来坐。”
这是白无尘头一回叫她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