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揽月始终怀疑,原本情绪稳定的萧染星,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其中定然少不了程言言的暗示。
他只能用这种方法避免程言言和萧染星见面,也避免她给萧染星灌输思想。
萧染星就像是被关起来了一样,每日都浑浑噩噩的在成绣殿里待着。
日子久了,她的身体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卿揽月担心她这样下去会出事,只能让人陪同她在院子里,花园里走走。
为了以防万一,他特地叮嘱了侍女,如若瞧见程言言,不准两人见面,也不准他们说话。
萧染星的生活变得固定起来,每日清晨起,用了早饭之后便在成绣殿里发呆,等到晌午用了午膳,便有侍女带她在花园里走走散心,等到日头偏西,她便再次回到成绣殿。
如此日复一日的过着乏味又琐碎的日子。
萧染星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或早或晚,总之快要疯了。
而几乎被明令禁止接近萧染星的程言言则在耐心的等候一个时机。
这日午后,萧染星还是一如往昔的跟随侍女在外散步,却因为夏日悄然而来,再加上她身体日复一日的虚弱,终于在这一日,她晕倒了。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卿揽月根本顾不上政务,急匆匆地赶到成绣殿。
医仙已经给萧染星诊治过了,见卿揽月来,便面带喜色的向卿揽月禀报,“恭喜陛下,萧侧妃已有两月身孕。”
这个消息无疑是从天而降的惊喜。
卿揽月一时间连该作何反应都忘了,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傻愣在原地。
良久,他才欣喜的来到卧榻前,激动的握着萧染星的手,道:“染染,你听到了没有,你听到了没有?医仙说……医仙说你已经有孕了。我要当爹了,染染,我要当爹了!”
这是近一个月来,萧染星第一次露出笑容,她几乎热泪盈眶,点了点头,“嗯,我们有了一个孩子,我好开心。”
医仙道:“这女子在有孕之时多半情绪会不稳定,如今萧侧妃身子并不康健,怕是这样的情况会时常发生。为了母子平安,陛下需得多留心些才是。”
卿揽月连忙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原来是因为孕期情绪不稳,难怪她先前那般大吵大闹,卿揽月像是找到了根源,心里高兴极了。
他的妻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体贴的,只是因为肚子里这个小混蛋,才让他娘亲受了这么多委屈。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可卿揽月覆在萧染星小腹上的手却极为温柔。
卿揽月还记得母后当年怀着晏辞的时候,也是这样,三天两头就要和父君吵一架。
那时候,卿揽月就想他这个未出世的弟弟,日后肯定是个磨人的小鬼,还没出生就这般让母后心情烦躁,日后生下来可还得了?
而在卿晏辞出生之后,卿揽月则感慨果不其然。
这小子从小就会要宠又倔强傲娇,颇是个不讨喜的小坏蛋。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无法无天,偏执的小坏蛋渐渐变成了沉默寡言的少年。
想到这些,卿揽月对萧染星腹中的孩子,有一丝担心。
他在心里暗暗的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给这个孩子一个更好的环境,不让这个孩子承受他和晏辞承受过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