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他无奈的喊她。
萧染星却含着泪,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近乎于咆哮似的说着:“别叫我的名字,你有什么资格叫我?”
卿揽月一只手扶着额头,一面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萧染星摇着头说:“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卿揽月是真真不知道该如何同她讲话,心里更是沉重地要命。
就在要离开的时候,卿揽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我听说,颜汐浅晕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他原本是想着或许有这么一件事来转移萧染星的注意力,她就没有心思多想了。
可却没想到这番话更是点燃了萧染星的怒火,她冷笑着后退,绣鞋踩在地上碎裂的琉璃瓷片上,发出卡拉卡拉的声响。
“她活该,那是她活该!你!她!你们和程言言都是一伙的,都是一伙的!”
卿揽月眉头更加皱紧了,“染染,你……”
他想说什么却没有能说得出口,只能说出一句,“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萧染星癫狂似的笑了起来,道:“我和她是朋友?从来都不是!若不是因为她能庇护我,我怎么会和她做朋友?如果不是因为在她身边能见识更好的人,我怎么会留在她身边?”
如果两个人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主仆的关系,倒也罢了。
可偏偏不是这样。
颜汐浅对她和别的侍女不同,一开始就不同。
虽然是个侍女的身份,可什么好东西她没见过,什么好物件儿她没用过?
明明和颜汐浅是差不多的待遇,怎得她就是金枝玉叶,自己就是一滩烂泥?
颜汐浅有的,她也要有,这样才算公平,才算真的朋友。
她多幸运啊,嫁给了天君陛下,成了颜汐浅的嫂子。
堂堂正正的压了她一头。
这样才好,这样才公平。
这样,她才能心平气和的和她讲什么姐妹友情。
卿揽月只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明明她是最温柔的那一个,符合自己对未来伴侣的所有幻想。
他费尽千辛万苦娶了她,到如今,却是这样一幅光景。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
卿揽月并不认为自己娶萧染星,娶得有错,只是觉得自己不该再娶程言言,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娶亲。
但一切都因为这一个名义,都变了,全都变了。
卿揽月无力的后退了一步,身子贴在厚重的房门上。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够支撑住他随时有可能倒下来的身体。
“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他低声喃喃着问。
萧染星仍旧笑着,“怎么,你现在才知道吗?后悔了?我原本就是这样一个人,如果不是为了接近你,不是为了吸引你,我才不会学那些害我的手,起了一层又一层水泡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