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一点也不像对待她时候那么温柔。
卿晏辞眸子有些空洞,“因为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颜汐浅一怔,“你说的难道是……孟云吗?”
卿晏辞的表情立刻变得很戒备,他紧张的问道:“你也知道她?她对你做了什么?”
颜汐浅看他这样,顿时明白了,他所说的那个女人,就是孟云。
孟云被处决的时候,卿晏辞还没有恢复到两百岁的记忆,他还不知道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
“她已经死了。”颜汐浅说道。
听到这个结果,卿晏辞似乎松了口气,“那就好,她早就该死了,要不是她那个老不死的祖父一直在从中阻挠,我早就该杀了她。”
关于孟云的事情,颜汐浅曾经听十九岁的卿晏辞说过。
不过,看他现在这样子,大概还有很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颜汐浅握住他的手,道:“你会害怕她吗?”
她清楚地记得,十九岁的他曾经说过,很害怕孟云。
两百岁的他,也会害怕吗?
卿晏辞摇了摇头,道:“我不怕她,我只是……担心她对你做什么。”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女人是个疯子,对天族不少女子都动过手,她所做的一切,我都心知肚明,但却苦于找不到证据。再加上,她那个祖父孟之善倚老卖老,时时刻刻包庇她,兄长也拿她没有办法。”
颜汐浅一怔,“孟之善?她祖父不是孟竹仙翁吗?”
卿晏辞点了点头,“就是他,他本名叫孟之善,孟竹是他后来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号。”
“原来如此,说起来,从前我和她来往密切,也听她说起过很多次她的祖父孟竹仙翁,但却从来没见过他。听你这么说来,应当是个爱徇私舞弊的坏人。”颜汐浅整个人的重量都在卿晏辞身上,悠哉游哉的说着。
卿晏辞摇了摇头,“倒也不完全是那样,我年幼的时候,曾经听父君说起过,孟之善此人是个向来公允,十分正直的人。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性子,很受父君的器重。哪怕他只是个仙品,但父君还是把至关重要的刑罚台交给他来掌管,甚至让他的家人世袭这一官职。”
颜汐浅安安静静的听着他说。
从前孟云不爱提起她的事情,每每颜汐浅问及,她也大多是含混过去。
那时候颜汐浅只觉得她是个不太擅长和别人倾诉心事的女孩子,后来明白了她对待自己的意图之后,颜汐浅才终于明白。
孟云根本不是不擅长倾诉心事,而是刻意隐瞒,带着目的,带着意图,根本无心和她说那些吧。
此时此刻,听着卿晏辞说那些事情,就像是在听故事一样。
颜汐浅早已经对孟云的事情释怀了,所以谈论起有关她的事情,她也可以不带感情的平淡说出口。
“我想,大概她祖父的死对她来说,是瓦解她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才会孤注一掷的想杀我吧!”她淡淡地说。
卿晏辞身子一僵,“她想杀你?那她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你受伤了没有?有没有留下疤痕?”
说着,他便急急忙忙的拉扯了下颜汐浅的衣裳。
颜汐浅没忍住大笑起来,一面任由他乱来,一面道:“光天化日的,若是等下有人来了,你这把我弄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少年立刻红透了脸,道:“我只是担心。”
颜汐浅嗯了一声,“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我身上有没有疤痕,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她说着,对卿晏辞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