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无邪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因为这里的更新并不是一代传一代,而是三个月一次断崖式的更新,因此畏惧这种东西不可能根深蒂固的。
每一个新来的人都有着较为成熟性格和思维方式,如果要扭转的话,除非他们会做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青无邪愣了一下,也连忙跟着人群退开,然后看了眼中心的地方,果然如同郁文楣说的,只是三十个躺在地上没醒的人,几十岁到三十岁的人都有。
三家的人好像是约好了一起过来的,看着像是一帮人,可实际上彼此之间泾渭分明。
青无邪扫视了一遍,没有看到认识的人,像是刘为松、白夜、还有李闲他们,反正认识的一个都没来。
花火这边领头的是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青年,带有一股意气风发的书生气,像是考上了状元郎一样。
和他谈笑风生的那个人块头很大,肌肉遒劲,满脸横肉,像是打了激素一样的筋肉男,一笑起来简直能吓坏小朋友,浑身上下土匪气质。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血肉这边领头的了。
而天命这边有点意思,领头的像是提前过上退休生活了似的,浑身上下一股上街遛鸟的气质,尤其是手里盘着俩核桃。
与这人随意的样子相反的是,他身后的人都统一着装,一身黑色,行为也较为统一,表情肃穆,像是训练过的。
三会的人很快从青无邪身边经过,并且将周围围了起来。
他听到郁文楣说:“那个文质彬彬的是陆子项,也是现在刘为松最大的对手,虽然他并不在意就是了。肌肉块头的被称为斩首人,名字叫做田野,他不喜欢别人叫他的名字。至于天命那边,来的是个废物,自称是领导家,实际上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胆小鬼,名字叫做赫连宽。”
郁文楣问道:“你知道的吧,其实花匠更喜欢刘为松一些,可为什么花火的人更喜欢陆子项而排挤刘为松呢?”
青无邪回想起刚才的场景,第一印象那个陆子项的确让人心生好感。
“不知道,我不太想做评价。”
郁文楣嗤笑了一下,才道:“花匠更喜欢刘为松,那是因为刘为松是真君子,而陆子项更讨人喜欢是因为他是个伪君子,就这么简单。”
“真君子那里是假君子的对手呢?这种环境下,就算是刘为松真心对别人好,他的真诚和别人的意志向左,待人处事也必会触怒对方。而假君子不同了,他的出发点并不是真的为别人好,而是顺着对方让人感到舒服,两者的结果自然是不同的。”
郁文楣继续说道:“你可能不知道,花匠这边的处境是不太好的。上一次,也就是闫兀晟到来的那一次,因为刘为松,血肉和天命一个人都没有收到。”
青无邪听到这里愣了一下,感慨道:“我有点佩服他了。”
“即使花匠看好刘为松,但因为自身的老去和仅剩残留的德高望重,无法阻挡陆子项本身的膨胀。这本来也没什么,新旧交替很正常,但问题就是陆子项是个小人。”
郁文楣玩味的笑了一下,道:“小人最在乎自己的利益,但上次刘为松让其他两个小团体一个人都没有收到,你觉得其他两个小团体会怎样,而陆子项又会怎么样?”
青无邪诧异郁文楣为什么会这么清楚,或许她一直在暗中观察,这种事情旁观者看的清楚。
他也明白郁文楣的意思,但他不太清楚郁文楣想要做些什么,郁文楣想要借助这件事做什么?还是只是单纯说给他听的?
在青无邪思量的时候,人群中间已经有几个人苏醒了,一旦开了头,全部苏醒也不会超过一分钟。
刚开始苏醒是混沌的,为了避免过于混乱,都会有人在旁边讲解、安抚。现在这个人选落到了陆子项的身上。
因为被人墙挡住了,周围的声音又很嘈杂,青无邪是无法得知里面的事情的。但郁文楣不一样,有青无邪的垫高,加上她的天赋和声音有关,滤开其中的杂音轻而易举,因此可以观察到里面。
“呵,真是道貌岸然,拿出一副亲切和蔼的样子,你猜猜看陆子项说出了多少关于这里有用的规则?”
“一项都没有,都是一些无聊的废话,什么‘这里很危险,你们要好好听话’之类的,全是关于恐吓和告诫,却非要装作一副‘这是为了你好’的表情。”
郁文楣的声音在耳边絮叨,有一种传音入密的感觉。
青无邪知道她能听到,小声的道:“这么做是为了逼迫人们相信他的话,同时确保不愿意跟他走的人缺失关键信息,活不了多久,然后用这些人的下场建立其他人的侥幸心,认为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从而滚固对于组织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