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堂,刑讯室。
鸢正在和负责审讯他的一位二转蛊师大眼瞪小眼。
审问陷入了僵局,鸢咬死是古月药樱下毒暗害铜山在先,他为了替铜山报仇,这才出手杀了药樱。
很明显,这位名叫古月飞彻的二转蛊师压根不相信鸢的鬼话,给出的理由是——直觉告诉他,鸢在撒谎。
这真是个令人窒息的答案。
“古月鸢,你最好是老实交代,不然别怪我对你动粗!”古月飞彻是个三十多岁的国字脸大汉,他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使得他这张脸在烛光的照映下更加可怖。
鸢并没有被对方给吓到,反而咧着嘴露出一个笑容:“飞彻大哥,直觉可不能充当证据,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大可派人去现场调查。”
古月飞彻当即沉下了脸:“大什么哥,少在这乱攀关系,不要以为你是我那不成器弟弟的朋友,我就会额外照顾你什么!”
“该交代的我都已经交代完了啊,她杀了我爹,我杀了她,难道还有什么问题?”鸢耸肩,他才不怕古月飞彻嘞。
古月飞彻是古月飞易的大哥,虽然人长的凶神恶煞了点,但实际上人还挺好,偶尔,古月飞易找鸢来喝酒吹牛,古月飞彻也会跟来一起。
“你在说谎!”古月飞彻拍桌而起,怒喝出声。
鸢被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抹了把头上的冷汗,鸢有些无语,大哥,好好说话不会吗,他又不是聋子,用不着这么大声。
“假如你爹是古月药樱下毒暗害的,那她为什么主动把你带到凶案现场?”这也是古月飞彻搞不懂的。
鸢耸肩:“我还想知道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呢,该不会以为我会包庇她吧?呵,有意思,就算我与我爹关系不好,他也毕竟是我爹,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
“她古月药樱又算得上哪根葱,真以为自己生了一副好皮囊别人就都会把她当宝贝一样捧在手里吗,简直可笑!”
听到这里,古月飞彻脑中思绪翻涌,想到一种可能:“你杀她,是为了灭口吧?”
“大哥,这哪跟哪啊,自从我被我爹赶出家门后,我回去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来,跟古月药樱更是形如生人,话都不会多说几句,没有接触,何来恩怨,又怎么能谈得上灭口?”
鸢也是服气古月飞彻,脑洞有够大的,不去当编剧可惜了。
古月飞彻嗤笑道:“所有人都知道古月药樱喜欢的人是你,这儿也没别人,你就老实和我说了吧,你和她是不是……”说着,做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我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我讨厌她。”鸢往椅背上靠了靠,表情微凝,很是认真的说道。
古月飞彻挑眉,示意鸢继续说。
“我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下场。”许是一下子经历了这么多突发情况,鸢的心情有些低落,他迫切的想要找一个人倾诉。
“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资质几何也全凭天注定,没有资质,当个凡人,一辈子被压在底层,连自己的人生都要交由他人操控。”
“她明明可以在知道真相后拒绝我爹的提亲,却碍于父母之命,不得不赔上自己的一生,何其可悲。”
“你是个蛊师!”古月飞彻开口提醒。
鸢不由自嘲一笑:“丁等资质,与凡人有什么区别,你一个乙等,会懂我的感受?”
鸢的父母是控制欲极强的人,决定下的事说一不二,即便鸢再不喜欢,他们也会打着为他好的旗号逼他做那些他不喜欢的事。
鸢加入军队就是为了脱离父母的掌控,毕竟,他们的权势再大,也插手不了军队,尤其是边境军,那可是连联邦政府都管不了的存在。
“我永远都不会变成她那样,因为在意旁人的眼光,所以委曲求全,因为接受不了现实,所以自甘堕落,我的人生,我的未来皆掌握在自己手中,旁人影响不到我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