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刑堂家老是出了名的牛脾气,自从鸢被抓到刑堂,药暄拜见了刑堂家老五次,五次都吃了闭门羹。
本来以为鸢就算彻底完了,却不想峰回路转,他竟是被放了出来,且那件事就算就此揭过了。
“你看你像什么样子,如此混账,我难道就是这么教你的?”药暄一直都很欣赏鸢,他几乎将他的毕生所学都教给鸢,即使鸢成不了下一个他,但凭借这些手段,药姬大人也不敢过分轻视他。
可看他如今这模样,简直像个疯子!
“多管……”鸢有些愤愤不平,反正恶人他都当了,也不介意当到底,反正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小鸢鸢只是不想让他们兄妹受到第二次伤害,他有什么错?”不等鸢出言冲撞药暄,方正便主动站出来维护他。
“寄人篱下,整日面对杀母仇人,惶惶度日,这对他们两个公平吗?你们有谁问过当事人的意见?你们凭什么自以为是的擅自替他们做决定?”
方正一直都知道鸢是个温柔的人,他本没有坏心,只是不擅表达自己,也不愿意向别人过多解释什么而已。
药暄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药萍亦然。
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自私,只想着靠这种方法夺回铜山的遗产,却从没考虑过古月阆和古月茉该怎样面对鸢。
“你怎么这么多嘴?”有人肯站出来替自己说话,鸢自然高兴,本来想道谢,话到嘴边,却是变成了埋怨。
方正也没生气,而是朝鸢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只是在鸢看来,这个笑怎么看怎么都显得傻不拉几的。
“我懒得和你们多说什么,总而言之,尽快把他们两个送走,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真晦气!”鸢摆着手,满脸不耐烦。
药暄有点尴尬,他想,鸢应该是很失望的吧,自己的母亲,自己的老师,竟还不如一个外人,不由得,药暄多看了方正几眼。
鸢的社交圈子很小,小到什么程度呢,仿佛他的生命中除了自己,根本不存在其他人。
得知这种情况,药暄怎么会不担心,可他有什么办法,不是别人不愿接纳鸢,而是鸢在拒绝他人的靠近。
这么些年,能够忍受的了鸢如此诡异脾气的,恐怕只有古月飞易了。
而古月飞易,更多也还是看在他哥哥,古月廉的份上。
“你就是方正吧?”药暄开口。
他之所以会知道方正,是因为前几日他刻意去药堂找过鸢,还闹出了不大不小的动静。
方正朝药暄笑了笑:“是,这么些年,多谢药暄叔关照我家小鸢鸢,他脾气不大好,经常使小性子……”
药暄不禁露出一个诡异的表情,方正这话,他怎么越听越不对味,感觉以他的立场,不应该说这些的。
而且他与传闻中有很大区别。
方家兄弟,尤其是方源,在寨子里名头挺大,相较于享负盛名的哥哥方源,弟弟方正几乎毫无存在感。
“你……”药暄欲言又止,他看向药萍,用眼神询问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