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直冲脑门,鸢深吸一口气,浑身都疼得直哆嗦,剧烈的疼痛几乎把药劲都驱散。
温热的鲜血顺着脸颊滑落,鸢赶忙催动生机草进行一定止血,趁着自己还清醒,赶紧催动目视蛊。
目视蛊为一对,形如水蛭,通体洁白,唯有背部有一条散发着莹莹绿光的线。
催动其中一只吃掉手中的眼球,鸢大喘了一口气。
因为目视蛊是二转蛊虫,所以消耗的真元略多,再加上催动生机草进行止血所消耗的真元,现在鸢空窍中的真元几乎见底。
失策了,早知道迟一些往方正身上戳麻药了。
主要是鸢没有想到目视蛊会消耗这么多真元——足足两成,差点儿就把他空窍里的全部榨干。
没有进行下一步,鸢盘坐在地,掏出元石开始恢复真元。
恢复到差不多一半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二宝,起了吗?吃早饭了。”是古月药萍,她语气轻柔,仿佛昨天他们母子吵架只是幻觉。
“我晚点再吃!”伤口虽然被止血,疼痛却是实打实的,鸢的声音有点儿发颤。
药萍敏锐地捕捉到这点,同时也闻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
她在药堂工作多年,虽然打杂做后勤居多,但对于血腥味却很是敏感。
瞬间,药萍慌了:“二宝,你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血腥味?”说着,拍门的动作也变得粗暴起来。
鸢的脑壳都要炸裂了:“我没事,别吵吵!”
这反应可着实把药萍吓坏了,没说两句就开始落泪。
强忍住疼痛,鸢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不再发颤:“我没事,只是受了点儿小伤,马上就能治好。”
听到这种说法,药萍才安心许多,只是话语中的担心并未减少:“怎地如此不小心?哪儿受伤了?严不严重?”
鸢没有回话,真元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他得赶紧进行下一步计划,不然麻醉效果减弱,会出现什么意外他也说不准。
对待别人,尤其这人还是个掉线的‘尸体’,鸢也不存在什么下不去手的情况。
挖眼,催动蛊虫一气呵成,虽然想着要存点方正的血液,不过考虑到他昨天已经贡献了不少,鸢及时催动生机草进行止血。
这对目视蛊分别吃掉鸢和方正的眼球,背部的线逐渐由绿转红,由红转变为更深的暗红色。
鸢率先指挥其中一只朝方正的眼部爬去。
蛊虫在方正的眼部周围蠕动许久,缓缓钻进他空洞的眼眶中。
它的身体在眼眶中蜷缩成团,背部的红线耸动着,猛然间从中心处一分为二,像是鼓动的心脏,有节奏,平稳地跳动着。
大概持续了五六分钟,由蛊虫化为的眼球才彻底成型。
在这期间,鸢也没闲着,利用元石尽可能恢复空窍中的真元。
直到目视蛊成功在方正的左眼处安家落户,鸢才停止恢复真元,转而催动生机草为他进行治疗。
生机草,虽然治疗效果不咋地,但却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什么也能治!
涂抹药物,进行包扎,鸢在方正的脑袋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目视蛊很脆弱,无法见强光,尤其是一开始的一个星期,最好是一点光都不能见,不然目视蛊会直接死亡。
处理好方正那边,剩下的便是鸢自己这边了。
同样的步骤,只是事实和想象中有一定区别。
蛊虫爬进眼窝,不断蠕动着连接被切断的视觉神经,没有打麻药的鸢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又疼又痒,浑身酸爽。
所幸,一切顺利。
缠好绷带的鸢已经是满头大汗,心中不住叫骂,这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
再次睁眼,鸢发觉自己躺在床上,方正瞪着一只眼睛坐在床边发呆,见鸢醒来,愣了那么一两秒,果断将置于桌上的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端来:“哥,该喝药了。”
撇开脑袋,鸢防止方正直接把勺子捅他嘴里,满脑袋黑线:“你刚刚干嘛去了?”
方正歪了歪脑袋,一脸困惑,答非所问:“药萍婶很担心你,这是她特意为你熬的,还温着,快喝了吧。”
“你……”鸢似有所感,果断坐起身,不对劲,这绝对不是那个一口一个骚话,能把人气得原地飞升的白痴。“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