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去那么远?”
“她实在受不了。他父母,两个弟弟,只知道伸手跟她要钱。给了钱又骂她败坏门风,不准她回家。她一狠心,找了个开长途货车的司机,跟着跑了。跑得离这里远远的。”
冯晓飞吐着酒气,右手转着塑料酒杯,眯着眼睛观赏着,仿佛这是一个唐宋传下来的玛瑙水晶杯。
“走了好,她也算是解脱了吧。”刘振华劝慰道。
“解脱?”冯晓飞的眼睛里满是沧桑和悲伤,“有的人,生下来就是享福;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受罪。活一辈子,熬一辈子,死了才算解脱啊。”
他长叹一口气,放下酒杯,提起不锈钢酒壶,给自己,也给刘振华满上。
“不提这些扫兴的事。你个大资本家,甩手掌柜,怎么不问问这几天的情况?”
“有什么好问的。庾姨出手,那几个烂土豆臭番薯,能翻什么风浪。你没打电话给我,说明计划一切顺利。”
“呵呵,师母把这些混账算得死死的。我把报告一提上去,王大头他们兴奋地连亲爹亲妈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东红天天晚上拉我去他家吃饭,还叫他那个狗屁儿子拜我为师,说要跟我学本事。学他奶奶的腿!”
刘振华乐不可支,能够想象这些人为了抢到这张订单的主导权,想方设法,丑态百出。
“就没有人想一想,天上掉馅饼,会不会砸到头?”
“谁顾得上啊!上到王大头,下到周建设,见我就问,冯工,什么开工。好像这订单是我家的,说给就给,完全没去想着做下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