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大厦1612室，董事长办公室里。

刘振华坐在硕大的办公桌后面，靠在柔软舒适的大班椅上，双手交叉，搭在胸前，看着坐在对面的苏华良。

今天的他，焕然一新，精神抖擞，跟昨晚北海渔村门外的那个失魂落魄的人恍如两人。

“找到地方住了吗？”

“找到了。”苏华良愣了一下。

“华格电子市场的事我听说了。想着你也该离开那里了。也好，你这样的人，不该屈居在老杨那样的人手下。”

“刘生认识杨哥？”

刘振华笑了笑，没有答话，转头看了看窗户，近处是福海区中心地带，远处是南鹏湾。高楼林立，山水连天，阳光把一切照得恍如虚幻。

“多好的晴天。”感叹一句后，刘振华反问道，“知道老杨他们为什么会输得这么惨吗？”

关于这个问题，苏华良在旅馆里也想了一晚上。

“过于急功近利，完全是孤掷一注的赌博。”苏华良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有些道理，并不全对。”刘振华端起茶杯，轻轻地吹着浮在水面上的绿茶末。

“赌，是老杨，声哥、镇哥等人的天性。不是大输就是大赢。现在世道好，赢得概率大，只要不把身家全部押上，输一两次没事，还有机会翻身。老杨不行，太贪了，船小偏偏又贪心，浪一大，什么都没有。”

“刘生说他们趁着科林顿访华，赌一把是对的？”

“没错。他们觉得科林顿访华，市场会变好，这没错。可他们只看到了一，没有看到二。中美经济谈判，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关于知识产权的。科林顿访华，中国肯定要给他面子。”

刘振华点了一句，苏华良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科林顿访华，市场确实会变好。但对于zf来说，首要任务是对盗版进行打击，给美方一个交代。前天晚上的走货，正好撞枪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