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的态度影响着所有同盟者的态度,他说敌人现在就要大举北侵就定然如此,且大家主观上也愿意此事为真,甚至巴不得通过一场决战把一切问题解决。
于是,当菲斯克的骑兵一路狂飙抵达不来梅废墟之际,罗斯骑兵面临起一个抉择。
“可恶,我什么都没看到。”菲斯克攥紧缰绳呲着牙四处观望。
即可有小队长凑来:“此地不像有敌人的痕迹。太安静了。”
不久,早就安排去探查情况的斥候骑兵策马归来,他攥着马鞭指着一个方向:“前方发现桥梁,桥面较宽,适合骑兵通过。”
“竟然有桥梁?有敌人吗?”菲斯克机警地探头询问。
“不。太安静了。那里有着大量马蹄痕迹,连草地都被践踏得离开,可是什么气息都没有。”
捏着胡须的菲斯克想到一切探查到的痕迹就是之前那庞大法兰克骑兵的作为,显然桥梁也是他们之前修复的。
“好吧。”菲斯克长叹一口气,“阿里克奉命来毁桥,他们根本就没到。我们的友军每到,敌人也没有出现。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像是傻瓜一样待着?”
兄弟们狂飙突进是为了抢得先机偷袭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再望着夕阳下兄弟们那略显惆怅的脸庞,菲斯克想了想,终究是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骑兵们以弧形集结在他的身边,等待将军的宣讲。
却见菲斯克手指南方:“兄弟们,大王命令我们发现法兰克军队,再趁其不备尽最大可能杀戮他们!他们现在不出现,我们就亲自去找他们。我要直接通过桥梁,沿着道路主动攻击他们。你们说!敢不敢去干!?”
如此询问简直是明知故问。
有人突然高举马鞭大声吼了一声乌拉。
听得,所有人皆以乌拉回应。
“乌拉”,对于罗斯军的精锐是一种特别的黑话。它代表着胜利的决心,代表着立刻战斗。
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菲斯克大手一挥:“我们过河,今晚在河对岸过夜。”
精锐的罗斯骑兵尽数过河,菲斯克很清楚自己这么干实则有悖于大王留里克的安排。大军的确不该赖在这里不主动寻找战机,倒是大家要考虑这么做的后果,一个非常尴尬的问题就在于,等到阿里克的舰队抵达不来梅废墟后,他们很可能立刻着手拆桥的事务。
倘若他们完成拆桥,骑兵伙计们还在南部,之后骑兵撤退当如何?失去了桥梁,除非威悉河结冰,否则骑兵是没法快速过河了。
一条较为宽阔的河流往往就是天堑,并非远征的军队不能渡过它,一些小船倒是可以带着少量士兵过河,数万人的大军如何能成。枯水期的威悉河依旧较为宽阔,或许其上游拥有着可以直接趟过去的浅滩,对地形构造没有精确了解的菲斯克,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所作所为是在冒险。
可考虑到冒险有可能得到的巨大收益,这种冒险是值得的。
于是,当骑兵在第二天清晨离开时,一些从废墟中找来的木板被刻意刻上了文字。
那文字不是罗马字母,而是实实在在的传统北欧卢恩字母。菲斯克令手下用切肉的匕首划刻了大量木板,书明骑兵部队的动向。为了证明的确是友军所为,更是刻上了一些老罗斯人才懂的黑话,这就不愁阿里克看不懂了。
刻着文字的木板大量洒落在桥头两侧,甚至固定在较高的位置。
也许这样还不够明显?于是一面涂抹蓝白混色的圆盾安置在显眼处,一小面罗斯旗帜牢固挂在新砍的树枝上,再被深深杵在桥头。
现在,罗斯骑兵已经通过威悉河,向着更南的方向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