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尽数被敌人弄死,如此结果让路德维希越想越害怕。他有些明白之前派出的三千骑兵的可怕损失的原因,自己遇到了一些罕见的硬茬子。
虽有法兰克小队长带着怒气在后方催促重新归队的索布人赶紧办事,嘴上又是骂骂咧咧:“马匹死了,你们就作为马!你们将所有能动的车辆拉走,敢有怠慢就按私通野蛮人斩首!”
处决的尽是索布人奴兵的头目人士,剩下的人名义上是战士,现在已然心灰意冷,直接成了“人形驮马”,对于战争已经毫无兴趣。
奥斯纳布吕克市镇被夺回,可惜它已经焦土化。
森林中难得一片很广阔的开阔地,两万余人的大军在此扎营再合适不过。
苏醒过来的大主教很快与路德维希接上话,这位老家伙像是失了魂,说话结巴可谓第一次。
“这场战争被诅咒了!我们不能再北上,继续下去我们都会死……”接着又是一堆难懂的都囔。
正在气头的路德维希其实是希望大主教可以公开做一个弥撒,为所有收殓到的尸体做最后一场终末关怀。想不到,大主教成了被吓坏的傻子。
路德维希压制着悲愤,勐地反问,口气也非常不客气:“你决意如何?”
不使用敬语,大主教也吓了一跳,这下也更坚定他的主张:“我打算带着所有克隆人撤走。路易(国王小名,我劝你立刻撤军,否则你也会被撒旦诅咒。”
“什么?你让我撤军?!呸!你不用再说了。”
“那么,我们自己走!”大主教说得激动,脸上的赘肉都在剧烈颤抖。旋即命令身边站了一圈的下级教士:“我们明早就走,你们赶紧准备一下。”
教士们真的听令行动,被进一步激怒的路德维希立刻下令部下拔剑,再用盾硬生生将他们顶了回去。
“你这是何意?竟敢对我无礼?!”
路德维希反唇相讥:“仅仅微小的挫败就让你失去了斗志?你的信条呢?你根本不配做大主教。”罢了,他便底下脑袋如同饿狼的低沉呲牙:“我现在虽找不到敌人主力,你的科隆就在南方。你若是离开就是对我的背叛,我立刻夺下科隆,我自己安置一位新的大主教,之后要求教廷同意即可。”
“你敢!?”大主教急眼了,眯着的眼睛瞪大如铜铃。
“或者,我找点人将你带到林子里。后来人们会获悉,科隆大主教死于诺曼人的偷袭。你……觉得我不敢?”
一个王者的狠辣莫过于此,路德维希刚刚处决了一些押运物资不利者,那么他……
大主教只好认怂,咬着牙不情愿地问:“你让我做什么?”
“给所有死者布道。以后不准再说撤退的事!”
“好吧……好吧……”
如今的时代,教宗拥有了教皇国,处在法兰克境内的多个教区又是自治状态。这一切固然是为日后教宗控制管理整个西欧、中欧的权力基础,如今的时代他们尚不能强大到可以命令各个国王臣服。
手握大军的法兰克君主们可以迫使教宗听自己的命令,遂在路德维希看来,科隆大主教属于自己特别的臣属,不听话了就该敲打一番。
所有找到的尸首尽数被埋葬,虽说行动很仓促,死者都得到了大主教一行的终末关怀,人们相信死者的灵魂都去了天堂。
奥斯纳布吕克市镇像是被诅咒的地方,最终全部在此集结的大军仅仅休息到此人清晨,全军又开始行动。
可怜的索布人,空有五千人之众,而今活成了一大群牛马。
新的一天,尚未得到充分休息的他们又以牛马的姿态,牵拉着大量辎重,向着北方继续前进。
路德维希怒火中烧,他的战士们自觉遭遇奇耻大辱,所有法兰克人复仇心切发誓对敌人惩罚。
战士的愤怒被扇动起来,这就是一团火!如果这时候听信大主教的说法而撤退,如此烈火就会反噬自身。
出于私心,路德维希自尊被严重玷污,他要复仇。出于国家安定,他的东法兰克必须驱逐掉侵害自己国境的野蛮人,以及卑鄙的叛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