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大部分时间在睡觉,清醒时又吱哇乱叫。
在战地将孩子生下来,诺伦和贝雅希尔并未做好心理准备。她们现在正是非常虚弱,还是坚持怀抱着宝贝孩子。
留里克在自己两个儿子出生后立刻赐予名字。
金黄胎发的是沃罗德,意为“战争之主”。他的父亲是留里克,母亲的诺伦,血统是纯得不能再纯的北日耳曼维京人。
如此名字立刻得到比勇尼和弗洛基的一致好评,他们的外甥名字霸气,与现在的大规模战争实在应景。
棕黄色胎发的是哈撒勒,是突厥语佩切涅格方言的“无拘无束”。就像是骑马驰骋在草原,贝雅希尔希望自己的孩子是无忧虑无拘束的,留里克也实在喜欢这个名字。因为,它与哥萨克是同一个意思。
汉堡之外战云密布,风雪遮掩视线,引人担忧法兰克大军在不断逼近。
怒嚎的风如恶鬼哀鸣,加之恶寒的侵蚀,联军的战士皆在窝棚里苟且。
汉堡城内的堡垒依旧温暖,诺伦和贝雅希尔在这里俨然隔绝了战争。
侍女的服侍减少了她们大大的压力,尤其是侍女给孩子换尿布,乃至为孩子银盆洗澡。
孩子刚出生即被洗干净身上的污垢血迹,之后的几天原则上不必再洗澡。
但孩子疴了一身吱哇乱叫不洗也不行。
这是一个机会!埃斯基尔做了一番心理准备,毅然决然决定亲自前往。
诺伦、贝雅希尔已经自由行走,她们的生育过程非常顺利,遂认为此乃诸神的恩赐。
可孩子在寒冬出生太过于危险,如果可以得到诸神进一步的祝福,孩子定能安稳挨过第一个危险冬季。
她们有这样的内心诉求,诉求被那些说着萨克森语的侍女获悉。
侍女的确是侍女,胸口可都挂着纯银的十字架。当埃斯基尔向她们询问一些事,侍女毫无保留和盘托出。
“啊!这是一个机会。当你们再次给婴儿洗澡的时候,必须提前告知我。我……将赐予婴儿神圣。”
于是,当孩子又是疴了一身,趁着换尿包顺便洗个澡时,埃斯基尔却带着两个年轻的教士,特地带上几件纯金的器物突然出现。
埃斯基尔对二女而言并非陌生人,他是外国的僧侣,本质上与罗斯的大祭司差不多。诺伦与贝雅希尔对他并不反感,至于这个家伙突然要求在孩子洗澡时赐予祝福这件事,二女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满脑子都是希望孩子安全过冬,也就允了。
纯银的盆盛满煮沸消毒的温水,孩子已然全身洗干净,埃斯基尔又以苍老的手亲自托举着婴儿沃罗德。
那银盆里被倒进一点玫瑰精油,埃斯基尔就把充满活力的沃罗德慢慢浸入。他不断地念着一些拉丁语经文,尽是一些祝福的话语。
孩子在他手里不断乱动,直到头顶直接没过头顶又被瞬间抱出。如此短暂的举动,孩子还不至于溺水,然仪式已经完成。
随行的教士随手翻阅经文一页羊皮纸,将看到的第一个人名交给埃斯基尔。
“赐名,亚当。你,将得到主的庇佑,主赐你健康,阿门。”
趁着洗澡的机会埃斯基尔亲手给罗斯的一个王子洗礼,能背北方的大主教亲自洗礼,可是无数萨克森贵族乃至一些法兰克贵族求之不得。
但孩子的母亲诺伦不觉得如何。这里的另一个世界,当地的神保佑自己的孩子,他定能度过这里的严冬。
然而,埃斯基尔已经分付随从记下了这个孩子的教名,等同于确定了孩子的教籍。
接下来又是黄褐色胎发的哈撒勒,同样的一套流程,孩子被赐名艾萨克,经由埃斯基尔施洗也立刻拥有教籍。
“好了,两位王后。”埃斯基尔完成工作,话语中规中矩毕恭毕敬,“你们的孩子得到了天主的庇护,魔鬼将远离,他们在这神圣的地域将得到平安与健康。”
为此,诺伦和贝雅希尔还对埃斯基尔颇为感谢。甚至收下了其赠予的两个纯银十字架作为“护身符”。
计划已经完成,留里克的两个新王子经过这番操作已经是基督徒了!埃斯基尔知道自己此举或引得留里克生气,他不在乎执意这么做,现在木已成舟,两个王子拥有特殊的身份,即便这番洗礼仪式做得并非光明正大。
如冰碎的雪花弥漫整个世界,天空成了灰白色,能见度实在低。
易北河冻结的可能性是存在的,至少现在河道两畔的缓流区已经为浮冰覆盖,隔壁区域甚至能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