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骚军当然可以根据密约再重振旗鼓再冲萨尔河,所谓余萨拉布吕肯的断桥守株待兔专打溃兵。
黑狐有意这么做,要切实的落实此事,还不至于开完会就马不停蹄的动手。
在拿骚的罗斯军就是需要休整,再说以罗斯人的行动速度,他估计就算路德维希大军开拔多日,自己再动身也来得及。
那么相比于两年前,路德维希的军队质量究竟如何?
黑狐本人不便于亲自去其常备军的营地一探究竟,倒是可以从萨克森友军处获悉消息。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距离出征不足五日。
他大摇大摆地携妻子走入萨克森军营地。一面高悬的罗斯旗帜像是一种和平的证明,仅仅是对萨克森人而言。
柳多夫兴师动众纠集五千军队来到美因茨,他也忍耐着巨大的压力。
临时搭建的木棚屋就是柳多夫的御所,寒酸是真的寒酸,就此地特别安置的木制作拒马、大量树立的旗杆与飘扬的萨克森旗帜,倒是显示起军队的威武。
这些闯入萨克森军营的战士背负巨大的圆盾好似龟壳,蝴蝶盔遮住半张脸,每个战士都穿戴锁子甲,又套上一件布面甲的马夹,最后套上缝着蓝布条的罗斯袍子。
如此重步兵护卫着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两位衣着华丽的贵族,一撮人足够的吸睛,萨克森战士们忙于围观罗斯战士的风采,才不关心他们是否属于拿骚,这不是一般战士要关心的。
当然,那些从北方地区带兵参战的萨克森人本土贵族,即有着graf(伯爵头衔的高级贵族,有多达五位伯爵闻讯而来,就在军营面对故意招摇的黑狐品头论足。
黑狐与索菲亚立刻成为柳多夫的座上宾。
从城里买的木桌摆放着装着果干的罗斯风格玻璃盘,玻璃杯里倒满的则是从北方带来的麦酒。
“你是首次到我的军营。没有好东西招待,就以我汉堡的麦酒招待你吧。”柳多夫态度随和,坐在粗木临时做的椅子上张口就来,再示意两人随便坐坐。
“随便坐?那就随便坐。”
黑狐很放得开,但索菲亚就谨慎多了,她不安地看看左右,眼角不由的瞟向户外。
柳多夫完全注意到这一点:“呵呵,看来拿骚伯爵大人有些慌张?”
黑狐急忙咳嗽两声,攥紧妻子的手腕。
“索菲亚还是个孩子。再说,她也是个女人。”
“的确。”柳多夫耸耸肩:“却是一个非凡的女人,如果我的爱丽丝有此高贵身份就好了。”
“爱丽丝?我记得你的女儿嫁给了罗斯王的长子。她必然会是麦西亚的王后,高贵的爱丽丝,您又如何遗憾呢?”
“呵呵。”柳多夫点点头:“看来除却军事方面的能力,你这个年轻人也知道我的家事。你明明没有参与过两年前的战争……”
“没关系。我与我的兄弟一直是信息共享,我哥哥与你的任何交集我都知晓。再说了……”有些话黑狐必须斟酌一番再说,他犹豫一阵又到:“我现在是威斯巴登男爵,是路德维希的封臣,也是拿骚家的赘婿。但是我能拥有的这一切可不是路德维希那个战败过的家伙赏赐的。”
“我懂。”柳多夫嘿嘿一笑:“是留里克。你打胜仗的士兵、你最初的财富,乃至你从遥远北方来到这里,一切都是留里克的安排。”
“不错。我们拿骚与路德维希只是合作,我心怡的君主仍旧是留里克。”
“很好,你是很重情谊的年轻人。你和我说这些当然没问题,倘若让路德维希获悉可就不好了。”
“他?大叔,你的问题很可笑。”很放得开的黑狐索性直言不讳:“难道路德维希不懂吗?你,我,还有图林根侯,大家助他打赢内战维持一个东方的法兰克,我们图什么?不就是更加的自由?你和我,以后想怎样就怎样,若是他发布了对我们不利的作战要求,不予应答断然不对我至多派一百个战士去应付一下。你觉得如何?”
“一百人?若真对我不利我也学图林根侯。一千名士兵已经够多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