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三十余兄弟握紧十字弓观察着进军中的铺天盖地之地。和之前有所不同的是,进军队伍里多了一些像是巨盾的东西,还明显有不少人扛着原木树干。
“老大,他们想干什么?该不会是打算撞开我们的木墙?!”有战士震惊问道。
“一定如此。兄弟们,我们的东门说不定……会失守。”
“那可怎么办?!”顿时焦急的艾文德已经不想再出城与他们械斗搏杀,他感觉敌人已经是豁出去了。
“兄弟们。”他谨慎地看看左右,不由得流露大无畏的笑意:“可能,我们今日会全部战死。”
“怎么可能?我们的堡垒坚不可摧。”
“斯摩棱斯克人分明是要拼命,我们以少击众怕是等不到援军了。不过……能在血战中战死,我们也得到了光荣。”艾文德定了定神,故意手指飘扬的罗斯旗:“我们终究是为国王而战!为留里克而战,无论生死都得到光荣。”
“你啊。”有兄弟不禁敲打板甲衣故作嘲讽:“知道你要提振士气,莫非一位兄弟们都畏惧了?怎么和耶灵格大叔一样会废话了。”
“他……”艾文德稍稍有些伤感情绪上了头:“那就准备吧。我们先藏匿自身,第一轮射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艾文德意欲做一番掩饰,于是整个堡垒仿佛守军人间蒸发。
站在进军的斯摩棱斯克军立场,他们看到了就是灰蒙蒙世界中一座过于安静的堡垒。
军队以盾墙的姿态进军,越是接近战场步伐越慢。终于,他们已经注意到那些突兀的雪堆。
只有战士走近观察,才赫然看到那是之前作战的阵亡者,尸体成了灰白色,骇人听闻的是尸体的头颅不翼而飞。
头颅都去了哪里?莫非……在那儿!插在木棍上的头颅成为雪地中突兀的灌木丛,进军的战士受到强烈震撼,顿时军心不稳,一时间居然不敢走动了。
瓦季姆察觉到异样,在听从报信者的说法后勃然大怒。
“你们怕什么?!恰恰应该愤怒。他们破坏尸体罪该万死。”罢了,他吩咐自己的骑兵充当传令兵,
“去通知战士们,全面进攻就是现在。”很快,那些以恫吓为目的的
“头颅灌木丛”被攻方全部破坏,虽然很对不住死去的自己人,为了确保战场的足够平坦,东门外顿时冻得如冰球的头颅字面意义人头滚滚。
终于,最强烈的鼓声由此敲响,斯摩棱斯克军吹响自己的牛角号,最终化作完全有别于北欧风格的号声鼓声,而目的都是一样的——总攻信号。
斯摩棱斯克战士突然集体呐喊,喊杀声震得守军一个剧烈哆嗦,若得不少人都有杀敌经验,真就为这气势吓哭。
艾文德已经做好反制准备,却见敌人十分鸡贼地拿出大量的
“防箭盾”。那就是松木枝突击编织捆扎的木板,其中水分已经被冻成了冰,它也富有韧性,的确可以大大抵消罗斯破甲箭的凿刻,代价则是它毫无机动性而言。
已经是攻城战了何谈机动性?攻方在瓦季姆的安排下,持投矛器、投石索、弓的战士被集合起来。
正面有合力持大盾的兄弟抗线,掩护扛着木头的战士在壕沟处搭桥。这些远程兵则要悍不畏死地压制敌人的箭矢。
斯摩棱斯克人在战争中学习战争,他们只是武备窳劣,脑子并不比守军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