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同伴被处决,其他战俘至多瞥一眼。他们甚至不会表现得恐惧!难道的勇气?呸!分明是麻木。
“大哥。”这位比肖姆继续道:“我的人尽可能搜查,他们连粮食都没了。饿疯了的人,甚至……”
“总不至于去啃食尸体?”刚监督完处刑的菲斯克勐回头。
“可能……至少我发现了狼的脚印。”
“那就是狼啃的。至少,我明白了他们为何如此虚弱。这种俘虏……”菲斯克再瞥一眼木讷的战俘,“都带回堡垒,给他们一点吃的,我们再问个一二。”
罗斯并不需要很多俘虏,或许留里克在此会突发善心善待这些人,菲斯克则毫无理由如此。
活着的俘虏仍如死狗一般拴着双脚,骑兵拖曳着他们直接在冰雪上滑行。
随着骑兵回到堡垒,下马战士踢踢战俘,又见一些人死亡。
士兵汇报了这一情况,菲斯克不为所动:“死尸随便扔到一处,暂时我们没法处置。”
的确,维捷布斯克周围到处是人与马的尸体,连坍塌的堡垒东大门都是用冻僵死尸充当砖石堆砌。
现在堵在北大门的杂物被守军陆续清理,彻底封死已经十日有余的北门终于打开,头顶插羽毛的罗斯骑兵浩浩荡荡进入,堡垒彻底被拯救来!
战马暂被集中管理,战士们得以休整。内城仓库的各项储备依旧充足,铁锅支起来,守军煮雪煮麦子,下马骑兵们一个个倚靠着木墙坐下休息。
菲斯克就在艾文德的陪同下以全新的视角审视历经战斗后的堡垒。
两人驻足于一尊大木箱其。
“耶灵格。这就是耶灵格的棺材,他带着我们与强敌搏杀,最后力竭而死。而我,也几乎累死。”说这一席话,艾文德一脸沧桑,与他的年纪实在不相符。
“你们仅有一百人。居然,几乎没有损失?”
“是的。”艾文德点点头,“受伤的兄弟都医治了,没有人害热病而死,就是他们伤筋动骨暂时无法作战。”
“所以你保持了极大克制,你死守内城闭门不出。最后看着敌人大军向波洛茨克方向移动?”
“你苛责我?”
“我没这个意思。”菲斯克指正道,又说起自己:“如果是我,可能就出城和他们拼杀了。对了,还有二十名战俘活着,你打算如何处置?”
艾文德勐然看向菲斯克的脸:“杀!没什么好说的。”
“我也有此意,只是不能白白便宜他们。”
“难道是做血鹰?”艾文德勐一哆嗦,“他们的罪责不至于吧?”
“血鹰?可以,如果你喜欢,但实在没必要。小子。”菲斯克建议道:“一地尸体被积雪覆盖,国王看不到你们守城的功绩。你把敌人尸体吊在城墙,能让国王清楚看到就好。”
“好!谢谢你弄回来的俘虏,我现在就动手。”
“但先别急。喂他们最后一顿饭,问清情况再动手也不迟。”
俘虏把所知一切说出来就丧失利用价值了,但菲斯克给了活着的俘虏煮熟的麦子,并许诺说出所知可活命。
俘虏没多想,他们认得罗斯旗帜,突然杀到的罗斯骑兵给已经断粮、静静等待冻饿而死的斯摩棱斯克伤兵食物,他们本能地进食,待体力恢复一些后纷纷表示愿意合作。
这下,菲斯克与守军战士们终于弄清楚了个所以然。
这批俘虏所言与之前那些提供的情报有重大出入!
为避免自己脑子记忆会忽略一些重大细节,菲斯克索性拿来纸币,羽毛笔蘸着冻得有些粘稠的墨水,记录一条又一条关键情报,以直接向国王呈送。
这里重大的有三项信息:
其一,斯摩棱斯克军主力仍有兵三千,已经全力进攻波洛茨克。
其二,带兵者是瓦季姆无误。
其三,维捷布斯克堡垒周围无伏兵,数百伤兵被遗弃正慢慢死亡殆尽。